只是,我知道,我心底的某些东西裂开了,因为我发现静心师父说的是对的,我没有心。
三日后,赤冲伏法。
皇上亲自下旨赐死,用的就是凌迟之刑。
我没有去现场,只是在屋里睡觉。肖小三回来的时候,给我描述了一下当时的情形:赤冲真的是扛到了最后一刀,直插心脏的那一刀之后才断的气,表情很平静,并不狰狞。但是,我的心却狠狠地疼了一下,疼到我蹲下了身子,蜷缩起来。
肖小三紧张地看着我,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那个,月事来了,你快出去吧。”我在屋里收拾东西,准备回京城了。
此时此刻,我知道我不能表现出任何难过的样子。毕竟,这是令人痛恨地采花大盗,人人可以诛之。
但是,对于我来说,他不过是个朋友,陪我吃吃喝喝,玩玩笑笑的朋友,帮我解决的晕车和月事的尴尬,也极尽宠爱之能,给予我最好的爱护。
但是,我做了什么?
我亲手抓了他,我亲自审了他,我亲口说出了那些狠狠的话。
有些人对于某些人来说,并非是坏人。就像这世间并非是黑白之分,还有很多无法形容的颜色,你能够说非白即黑么?你能说这人是绝对的坏人和绝对的好人么?
就像我不敢说自己是好人,也不敢说肖不修就是大月国人人口中的恶人。
他杀的是异己,断的是对手的财路,害的是敌国的繁荣,但对于大月国的皇帝来说,他是好人,是特别好用的人。
从余庆县出发,回京城的路上,我很安静地坐在马车里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