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衣襟里掏出了小药瓶,在我的伤口上撒了些黄色的药粉,然后又扯了布条把我伤口缠住。这套动作倒是把丙叔又看哭了,我们两个都转头看着他,满眼都是疑问。
“富贵小时候也经常磕磕碰碰的,我也是这么给他上药的。没想到都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小孩子都长大了,开始给别的孩子上药了。”
丙叔抹了抹眼泪,“真是老了,怎么这么爱哭呢。”
“爹啊,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王富贵拍了拍丙叔的肩头。
我也学着王富贵的样子,拍了拍王富贵和丙叔,说道:“小满也不是小孩子。”
屋里暖暖的,有旺盛的炉火,有温暖的光,有充满食物香气的蒸锅……
这一切都让人很开心,即便是冰天雪地里,三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在一起过年,这本身也是一种缘分吧。
鸡蛋羹蒸好了,我老老实实地坐在椅子上,等着这两个人端过来。
因为他们说怕烫着我,所以让我躲得远一点。于是,我就举着木勺子等着吃。
鸡蛋羹的卖相还是很不错的,冒着香气。我很不客气地挖了一大口放进了嘴里,把我给烫的,都说不出话来了。然后也开始流眼泪,根本都停不住。
王富贵和丙叔一边慌慌张张地把我找温水降温,一边笑着说我干嘛这么猴急猴急的呢。我依然不停地流着眼泪,因为我知道这个味道,我吃过的。
爹爹曾经说过:“小满,你要记住你吃过的那些食物的味道,它们不仅仅是食物本身的味道,还包含了制作食物的人是否在制作的时候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