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宫里什么都好,就是要睡脚踏,让舒云有些难受。
“舒云呐!”皇后柔声道:“去睡罗汉榻上吧!我不习惯有人在脚踏上,起夜时忘记了,踩到你,咱俩都要吓一跳。”
舒云捂嘴笑了起来,主子总是这样,对人好,还要说一个搞笑的理由。
入夜,京城灰暗了几日的夜晚,再次被点亮了。
各家门口的红灯笼,应景的糊上了一块白纸。
这是按照贵妃的例,即便是宠妃,头七过了,各家该怎样还怎样,白纸一扯,红灯笼照样的挂。
只是这回不一样,武威候府的门房,闲话说:“你瞧瞧,真够折腾人了,先要坏了一对红灯笼。
过两日听说要追封,还要再换上白灯笼,这贵妃活着死了都不消停。”
二门上的婆子,也在议论,“明一早要进宫哭丧,要是贵妃死了还好,追封为后,这一年不能嫁娶,耽误多少事儿。”
另一个婆子道:“耽误你啥事儿了?说的好像你家要娶媳妇了一样。”
那婆子神秘一笑,“你还不知道吧!世子爷说了,让我儿子进禁卫军营子里,有了正经官身,我儿子就能说媳妇了。”
“啧啧,你可真是好命!不过多等九个月,正好多挑几家。”婆子欢喜道。
“这不是九个月的事儿,追封完了,往后数九个月,正好赶上腊月里,只要不是穷的过不下去,谁赶着过年,把闺女聘出去?”
婆子拍着巴掌,恨不得把满心的烦恼拍碎了。
后宅正院里,已经熄灭的灯火,李文硕和姜婉宁,明日要一早进宫,不敢睡的太晚。
同样要进宫,却跪在佛前,依然不肯去睡的陆老夫人,敲木鱼的声音,时有时无。
嬷嬷站在佛堂门口,实在没眼看了。
背对着门的陆老夫人,不知是哭,是笑,浑身抖动不止。
压抑着往回噎的声音,把嬷嬷吓的,几次想去请大夫来候着。
生怕这位老夫人,因为高兴不敢笑,把自己憋出个好歹来。
“老夫人,夜深了,明日还要进宫哭灵,还是早点歇着吧!”
嬷嬷催了一声,伸头往佛堂里看。
陆老夫人身子又开始抖动,这回又没忍住,笑出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