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嬷嬷埋怨大夫,梦魇都治不好,是不是针扎穴位不对,咋还能扎不醒主子呢?
漫长难熬的夜过去了,太阳升起,郡王仪仗等在府衙门外的街上。
姜婉宁醒了,却在发着低烧。
大夫说,王妃低热是因为心情焦灼。
齐嬷嬷想送大夫出去,被姜婉宁叫住了。
“嬷嬷,你与李婶儿一起,拿我的令牌去调兵。”姜婉宁眼中布满了红丝,说话声音沙哑。
齐嬷嬷心疼不已,“主子放宽心,会无事的。”
“去吧!”姜婉宁看向齐嬷嬷,露出一丝笑意,“我会没事的。”
“是!”齐嬷嬷转身,眼泪不听话的掉落下来。
姜婉宁看向李文硕,“夫君,不要去金陵,好不好?”
他的妻子,从来是柔中带刚,哪怕娇羞时,冲他撒娇,语气中也带着爽利。
可今日,婉宁语气中的哀求,让李文硕心疼了。
“好,我哪也不去,听你的,只守着你。”李文硕握住了妻子的手。
发热中的姜婉宁,手是冰冷的,像是一块不能暖化的冰。
“冷吗?”李文硕问。
姜婉宁轻轻摇头,“夫君,我调了五千精骑兵,为的是护卫黄金入京。
临时调遣,只怕不能全数到齐,应有半数在路途上。
我让他们沿途买粮,之后押运粮草去北地,这些没与夫君商议,夫君不会怪我吧!”
李文硕温声道:“说傻话,我怎会怪你?婉宁思虑周全,做的很好,解决粮草,北军才能安心应战。”
姜婉宁闭上眼睛,泪水从眼角滑落。
她担心,焦灼不安的事情,无法与人述说。
“怎么又哭了?”李文硕附身,轻轻吻住她的眼角,“我只想你流出幸福甜蜜的泪水,不是这般煎熬自己。”
姜婉宁轻声道:“夫君,我只是害怕。”
“我知道,知道,我陪着阿宁,哪里都不去,不怕,不怕了。”李文硕低声安慰着。
十一抽噎道:“娘,我也陪着娘,娘不要怕!”
姜婉宁身子一抖,睁眼看向十一,忽的哀声痛哭,“我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