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下着雨。
承恩殿内安静的很。
华贵又不过于奢华,香炉飘着淡淡香气。
桓樾声音就像这天、冷但不太冷:“舅母想必知道,女人难,后宫的女人难,储妃、皇后更难,但是为什么?”
窦氏握着她的手就多了怜惜。明德皇后可不是难?
桓樾轻声说:“孩子是无辜的,每一个孩子的离去都是罪孽。”
窦氏微微点头。
孩子有正常的离去,也有很多不正常的。
明德皇后掉了两个儿子,心不痛吗?
为什么、要那么难?
桓樾浅笑:“皇帝有前朝,皇后要做母亲、要做妻子、还得为后,这是三重责任。不是说一般人没福气、受不起。而是这中间的不合理。”
窦氏看着她、惊讶。
桓樾眨眼睛。
窦氏看着她亮亮的眼睛,好像明白了。
桓樾说:“宗妇难为,难在多出来的一份责任,又没得到足够的重视。何况是皇后,要么做不好,要么早逝。做的完美的太少了。”
窦氏点头,她知道了。
皇后的责任可不轻。
就像皇帝,不是坐在那儿享受。
若是享受也行,后果就不太好说了。
窦氏握着青蛾的手,所以圣人看重,因为她肯担责任。
桓樾是想推卸责任:“其实皇后像一份差事,好比由女官承担。但这必须是帝妻承担。所以,既然皇帝特殊,那就选一个特殊的皇后:来承担这。至于为人母、为人妻这事儿,要另外。”
窦氏问:“你觉得如何?”
桓樾说:“皇家兼具家国,国在先家在后。假如皇后是为国,为了承担好这责任,更好的承担责任,就该将家这一块处理清楚。为人母应该简单化,要不然一边怀着孩子,一边管着一大群妻妾,还得做好皇后,能干好的是圣人。”
窦氏懂了。
其实是后宫的事。
是男人的事。
男人在前朝忙完了,可以去后宫,想宠谁宠谁。
可得宠的,有几个能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