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不敢。”
“你的玉佩呢?”赵承晞眼里氤氲缭绕,看向秦崇州空落落的腰际。
“回陛下,玉佩碎了便不再带了。”
“碎了就不再带了?”
“是的,陛下。”
“呵呵……原来碎了就不能带了……是啊,碎了就不能带了……”赵承晞干笑两声,笑声中只听出了无限悲凉。
赵承晞看向身着朝服的秦崇州,这个人原本是自己熟悉的人,他曾对自己温柔地笑,曾经对自己很好,但现在他站在那,近在眼前却陌生得好像远在天边。
赵承晞觉得胸口好像被扎了许多口子,冷飕飕地往里灌着凉风,吹得她遍体生寒。
赵承晞闭上眼,尽量在这个陌生的秦崇州面前保持最后一丝帝王的自持。
他不是你熟悉的那个秦崇州,现在面前的这个人不过是一个忠心的臣子罢了。
一个忠心耿耿又功绩斐然的臣子求旨赐婚,又有什么理由不同意呢?
赵承晞复而睁眼。
“我……朕知道了,你要,朕便给你,明日,圣旨便会送到候府,你下去吧。”
“谢陛下。”秦崇州把盒子呈放在桌台,告退离开。
自始至终,秦崇州都是谦卑恭敬的垂首,从未抬头看赵承晞一眼。
赵承晞微仰着头,阳光透过窗棂在赵承晞脸上留下不规则的阴影,看不见赵承晞的神情,但殿内笼罩着的郁郁之气却始终不散。
又一日。
“你说叶晚晚要见朕?”
孟应然道:“回陛下,确是如此。这是宋公子要微臣转交的书信。”
孟应然说,叶晚晚是和宋陵修提出要见赵承晞一面,宋陵修称叶晚晚不想让秦崇州知道此事,于是宋陵修这才托孟应然传话。
叶晚晚不知道朕的真实身份,为何要见朕?她已经和秦崇州走到了要请求赐婚这步了,为何还要求见一个并不算熟悉的男子?
“陛下可要见?”
赵承晞转动着拇指上幽青色的扳指,心里有了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