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赵璋谋奉旨同南衣,十三岁的小承缺入京陵城参加国丧礼和登基大典。
小承缺对这一切来说,倒像个局外人。面对素未谋面过的皇祖父的丧礼,他只能照南衣教导的那般挤了几滴象征性的眼泪罢了。
他记得丧礼结束之后已经很晚了,宫人们带着母妃和他在皇宫里穿过走去,最后进了一处华丽精致的宫殿。
在那里,他见到了一位穿扮雍容华贵的女子,她有和母妃一样亲善和婉的眉眼,温柔得像三月的朦朦烟雨。
此时的小承缺一眼觉得这女子有些面善,但想了想好像并没有见过这般气质如兰的女子,便也不再多想。
他听见母妃唤她:“太子妃。”
这位太子妃应该是同母妃相识的,她起身过来牵住母妃的手坐下:“南衣,许久未见,你怎么清减了这么多。”
他们的寒暄小承缺听得漫不经心,只在偶尔问到他时,乖巧有礼的回答。
“孩子在这拘谨,去找弟弟玩吧。他在后房。”
小赵承缺得到母亲的准允后,便行了礼转身往后房走去。
小承缺心思细腻敏锐,他察觉出了母妃和太子妃是想故意遣开他,于是在转角处他停住了脚步。
果不其然,少顷,他听见他们二人的谈话。
“孩子走开了,你可是有话想说?”
“太子妃……可萋,看在我们年少交好的份上,我想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你说。能帮到忙的话,我绝对不会推辞。”
“我的处境想必你也知道……我本无所求,可是承缺……我把他带到这个世上,便想让他平平安安,一世无虞。”
“母子连心,这个我也感同身受。”
“我……我听说太子殿下有意登基之后封大皇子为越王,此事可真?”
“确有此事,登基大典上便会宣旨,到时你便是越王妃。”
“于我而言,王妃和皇子妃又有什么区别?实不相瞒,我的身子越来越差,只怕是看不到承缺成亲生子,儿孙满堂了。”
“你可别这么说,待会我让御医过来给你仔细瞧瞧。”
“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如今我只有一个心愿,便是希望承缺能被封为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