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晞笑着答谢,心下暗讽这话说得还真是母慈子恭。
“对了,还不知道公子你是何方人士?”
“回夫人,我是京陵人。”
“京陵?”楚怜眸光一暗,“难不成承缺去了京陵?”
“这倒没有,我喜欢游历四海,和世子是在江中城认识的,据我所知世子并未去过京陵。”
“原来如此,让公子见笑了,可能公子也知道,承缺对我心存芥蒂,他的事情我知道得并不多。说起来也是我愧对承缺,当年我与王妃的确有一些不和,不过都是登不上大雅之堂的闺宅矛盾,试问哪个大户人家没有?如今王妃不在,我理应好生照顾承缺,却让他在外漂泊了几年,我实在于心有愧啊。”楚怜一只手捂着心口,面上尽是自责。
演得真好。赵承晞心里一阵恶寒,这时候她自然不会反驳楚怜,顺着楚怜的话安慰道:“夫人不必自责,世子他应该是想通了不少,不然也不会回王府了。想来再过些时日,夫人和世子必能重修于好。”
“承缺对我有误会不要紧,但我不希望因为我们上一代人的事,影响了他和子期子可的关系,他们毕竟是兄弟兄妹啊。子期子可被我宠坏了,颇为任性,但他们本性不坏,还请公子在承缺面前多多美言几句,让承缺不要生弟弟妹妹的气。”
“这是当然,夫人放心。”赵承晞一把应下,内心却想,你那一对儿女,我背地里不骂他们都算好了,还想我说他们的好话?想的美!
二人谈话间,言语里不是若无其事地试探,就是虚以委蛇的假意周旋。
赵承晞在屋内环视一圈,这屋里的摆设皆是精品,看来这楚怜虽然居了个夫人的头衔,但规制用度俨然皆是王府女主人的做派。除此之外让赵承晞诧异的还有,这偏远之地的越王府倒是比她预想的华美精致得多了。
另外这楚夫人说是青楼出身,不过如今周身皆是荣贵之气,不单说的是衣物装扮,就连姿态气质,都不像个出身乡野的人,看来这楚夫人下了不少功夫。
这话倒是不错。当年楚怜入府之时,不过是个只懂穿红戴绿,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青楼女子,虽说凭借这美貌赢得了赵璋谋的宠爱。但在王府里,下人们都在暗地里嘲笑她出身低贱,审美粗俗,比不上书香世家出身的王妃。这些闲言碎语终究会传到楚怜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