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关好窗户,环顾四周,自言自语:“怎么没人?出去了吗?”
宋陵修观察须臾,见她应是没有恶意,便现身询问:“姑娘是找我吗?”
那姑娘被突然出声的宋陵修下了一跳,后退一步,才抚着心口厉声道:“你藏起来做什么?吓死我了!”
宋陵修这才粗粗打量了来人几眼。这姑娘模样生得俏丽,浓眉大眼,表情生动,灵气逼人,腰际还挂着一卷长鞭,一见就知道出身大富人家,不曾受过民间疾苦的大小姐。
宋陵修对她的身份隐隐有所猜测。
“姑娘如此不走寻常路,我自然要警惕些。”
“你这是在讽刺我?”那姑娘杏目圆睁,凶恶不足,可爱有余。
宋陵修笑了笑:“这不是讽刺,是雅称。”
那姑娘闻言收了怒容:“这是你从东陵学回来的吗?这么文绉绉的。”
宋陵修不答反问:“夏侯小姐今日登门,不知所为何事?”
夏侯萦面露惊讶:“你怎么知道我是夏侯萦?”
“皇宫里还有其他人敢翻窗溜进东宫吗?”
夏侯萦心虚地解释道:“那还不是因为你的人都拦着我,说你谁都不见。我这不是逼不得已嘛。”
“没有关系,既然来了就坐下喝杯茶吧。”宋陵修朗声唤人进来奉茶。
夏侯萦也不忸怩,大大方方地便坐下了。
“不知道夏侯小姐找我可是有事?”
“陛下不是给你和我下了道赐婚圣旨嘛。所以我有些事想和你说清楚。”
“夏侯小姐可是对这门婚事有意见?”
宋陵修从虞骋怀口中了解到了夏侯萦直接大胆,有一说一,想来不会同意这种盲婚哑嫁的婚约。没想到夏侯萦的回答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没有意见啊。”夏侯萦坦坦荡荡道,“这是陛下的圣旨,我如何敢有意见?”
“我听说夏侯小姐眼光甚高,且颇有胆识,倒是没想到夏侯小姐会这么轻易便接受了这桩赐婚。”原本宋陵修还打算借夏侯萦的手退了这婚约,没想到夏侯萦反而没有异议。
“自到了议亲年纪以来,我也的确未寻得满意的夫婿人选。我与你素昧平生,对你确实并不了解,更谈不上满意不满意了。只是我们夏侯家深受皇恩,我作为夏侯家的嫡女,父母长辈疼我护我多年,我怎可任性让家族背上抗旨的罪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