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或者应该说,李延并不是坐了起来。
而是有什么东西在他身后支撑着他的身体,把他从床上推了起来。
其他的人皆是一言不发,只是用一双没有任何情感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仿佛是在梦游一样。
苏有礼只是先愣了愣,随后他作为一名医者的自觉就唤醒了他的觉知。
“李大人,你现在感觉如何?”
望闻问切,苏有礼算是处变不惊。
李大人没有回答,管家见势不妙,连忙走上前去,想要将李大人唤醒:“老爷,老爷醒醒。”
但李大人没有说话,而是咳嗽了两声。
登时管家跟着晃了晃脑袋,也变成了一个木呆呆的人偶模样。
苏有礼见状连忙将口鼻用布蒙住,走上去为离自己最近的管家把脉。
这一探之下他的手如同触电般弹开。
这还能是活人吗?
一点脉搏也没有了!
“李公子,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有礼看向这所有人当中唯一尚存神志的人,也是最初的病患。
李延像一个没有骨头的破娃娃一样,疲惫的眼中似有千言万语,但奈何没有一丝力气能说出来。
见势不妙,苏有礼转身就跑。
但一条青色藤蔓就在他身后破土而出,横亘在他和门中间,阻断了去路。
帐篷里一阵响动,厚实的棚子颤了几颤,终于安静了下来。
没有人走出来。
“今日李大人怎么没有上朝?”
“是呀,刚刚陛下还问了开仓赈灾的事,也不知道他办得怎么样了。”
“嗨,小声点,你们看丞相那脸黑得,要让他听见咱们议论这是,小心头上的乌纱啊!”
金殿上的早朝散了,大臣们三五个一群结伴而行。
左司马走在离白瀚宇不远的地方,时不时地朝他望上一望,除了将他阴沉的脸色收入眼底,还顺带欣赏他孤立无援的身影。
“我说侯爷,前两日说的事,你想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