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虞千山是没有皮的,他身上时不时会流出粘稠的脓液,有时候还会因为干燥的空气把肌肉外刚形成的薄膜撕裂而出血。
茉莉从天亮就开始洗衣服往往要洗到太阳下山看不见了才停下手里的活计。
一天几十件衣服,手都洗烂了。
好在是在夏天,若是在冬天,不等被打死,也会病死。
而这已经是三天来虞千山打死的地二十八个人了。
他的手段不可谓不酷烈。
安樱雪就在一旁看着,没有劝阻。
因为她知道,劝是没有用的。
宫人们人人自危,却都敢怒不敢言。
因为如果惹怒了他,下一被打死的就是自己。
况且,活下去还需要他来守护这座皇宫,他若死了那自己也必死无疑。
所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没有人为死者鸣冤,把他们曾经存在过的痕迹都帮忙掩盖抹去。
“父皇,儿臣给父皇请安。”虞牧林托着一盏上好的雪莲汤走了进来,把汤放在桌上他后退了两步,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等着父亲的教诲。
“阿童……”嘶哑的声音响起,虞千山指了指那碗雪莲汤。
安樱雪看着这位才隔了三天就如同耄耋老人的皇帝,擦了擦眼泪把汤端到了他的近前。
“陛下用膳吧。”她温柔地用勺子盛了汤放在虞千山的唇边,“阿童已经逃出永安了,您忘记了?”
虞千山疲惫地眨了眨眼睛,恍惚地点了点头:“走了好,走了好啊。”
他的嘴边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配上没有皮的血肉,显得那么的恐怖。
一盏汤饮毕,虞千山阖目而坐。
虞牧林站了一炷香的时间,都没有人将他理上一理。
而他不是宫人,却忍下了这份侮辱。
“父皇。”他轻声开口,“有兵士来报,三皇弟已经在永安城外遇到拉合叶的伏兵。”
“他身边没有一兵一卒,已经不幸……”
“哗啦”一声脆响,刚刚装着雪莲汤的玉碗在他脚边落地,摔了个粉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