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擅长的就是做戏、撒谎,一句话说得理直气壮,寻常的官兵看到这副派头也不敢放肆了。
可是偏偏她方才撞的那人蹲下了身,楚婉婉虽然低着头,也能感觉到一道目光正死死地打量着她。
“哦?是吗?”平缓的语调却是熟悉的声音。
“那朕便要看看朕担不担待得起。”
顾……顾……寒?
楚婉婉愣愣地抬起头,两行滚热的鼻血跟着就流了下来。
她此刻穿着下人的衣服,被摔得满身都是灰尘,再加上满脸的鼻血,真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哪还有从前艳丽不可方物的公主形象?
这种窘迫让她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顾寒就这样盯着她看,面上看不出一丝波澜,唯一双眼睛冰冷刺骨。
他递过来一张手帕,雪白干净。
他一向是有点轻微的洁癖的。
“谢谢。”楚婉婉接过手帕,擦拭着脸上的血迹。
“你怎么会在这儿?”她问顾寒。
“这个问题,应该是你先回答朕吧?”
“我吗?买菜啊。”
她说得那么自然,顾寒心里冷笑,她果然是谎话信手拈来,难怪他会被耍得团团转。
“张渊府上没下人吗?还是他对你不好?”
“也……也不是啦……”
“既然如此,那不如今日你便随朕入宫吧。”他压根儿没有听她解释的打算,反正她总能找到无数的借口。
“虽然只是给朕当一个小小的才人,但至少买菜、做饭这些粗活你不必干。”他接着道。
“不……不必了,我其实挺爱劳动的。”
她以前有多懒他又不是不知道,现在竟然在他面前装起劳模来了?
他一把拽过她的胳膊:“你宁可给张渊做粗使的奴婢,也不愿意呆在朕的身边?”
楚婉婉发现,顾寒的发散思维是越来越强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