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剧情和正文无关,可以视为平行世界】
【正文时间线教授x还没得病的女大学生小齐,距离小齐自杀还有几年,所以这个小齐和正文小齐性格会有些差别,更小,更稚嫩,更可爱,更相信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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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娅拉从实验室回家的时候总觉得心有点慌,好像什么事情被她忘了似的。
但是在拿出消息,把邮箱翻了个底掉,甚至还特意在师门小群里问了一圈之后,齐娅拉不得不承认,她的心慌可能只是因为昨天在实验室熬了一个通宵。
连着两个白天加一个夜晚的连轴转确实会让一个二十岁出头的青年人心脏也出现心律不齐。
好在今天是周五,齐娅拉还有一个周末可以好好休息。
回到一个人住的小公寓,齐娅拉已经又困又饿了。她努力撑开困倦的眼皮,把书包里的东西收拾好,点好外卖,然后慢吞吞地洗了一个热水澡。等她穿着嫩黄色睡衣热气腾腾地从浴室里走出来,她已经完全不想动弹,只想埋进被窝做个死人。
但她还不能这么早就休息,因为外卖还没到。
齐娅拉靠在床头,本能和理智在打架。本能叫她刷会儿手机看点八卦段子一会儿吃完饭就赶紧美美睡觉,理智说应该抓紧时间再看看文章,周一在组会上就能维护自己好学生的形象,拿着文章讲出个一二三四五来。
这种天人交战每天都在齐娅拉脑中发生。一般来说理智取胜的次数会更多些,不过每次理智取胜后带来的都会是身体成倍的疲惫;本能取胜后她虽然能获得片刻的快乐,但在快乐后她又会花上多一半的时间为自己的偷懒内疚。
齐娅拉暂时还没看到这种斗争日积月累后的可怕结果,现在的她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手指放在手机屏幕上,来来回回漫无目的地划动,用发呆来拖延最终决定的时刻。
外卖员的敲门声将她从这种焦虑的纠结中解放了出来。齐娅拉听到敲门声就像是闻到了饭菜的香气,她浑身又充满了力量,一个鲤鱼打挺就站了起来,赤着脚轻快地“咚咚咚”跑向房门。
但她在靠近门口时又渐渐放慢了脚步,内心嘀咕:这外卖员为什么在送餐敲门前不先给她打个电话?
独居女性的警惕心让齐娅拉没有贸然开门。她屏息凝神,悄悄地贴上房门,拨开了盖住猫眼的斯莱特林绿色小挂旗。
齐娅拉一手提着小挂旗,另一只手抵在门上,瞪大眼睛透过猫眼向门外窥视。公寓走廊上空无一人,但声控灯却开着,昭示刚才的敲门声并不是齐娅拉的幻听。
她耐心地等了一分钟,敲门声没再响起,声控灯也随之熄灭,齐娅拉没看到外卖员的踪影。
外卖小哥可能敲门之后把餐挂在门把手上就走了,齐娅拉这么猜测。但不知为何,她的心跳越来越快,一反常态地手心潮湿,微微心慌。
齐娅拉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走廊上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因为开门声而“啪”又亮起的声控灯。她探出半个身子,门把手上没有外卖,但她在家门口的地上却发现了一个人。
一个瘫坐在她门口墙边,脖子上开了两个血洞的黑发外国男人。
一声尖叫被堵在齐娅拉的嗓子眼里,男人缓缓抬起头,自下而上地也和她对上了眼神。那双漆黑的眼睛无力地眨了一下,在齐娅拉颤抖着手摸向手机报警前,他嘴唇微张,轻轻地唤:
“齐娅拉。”
鲜血顺着他的黑袍子向下淌,一根染血的黑色细长棍斜插在男人的衣兜露出一截尖角。昏黄的声控灯光下,他侧着头看她,面色苍白,这副怪异的场景却诡异地和某个现实里从来没发生过的画面融合。齐娅拉呆立在原地,听到男人极低地又吐出了一句话:
“魔杖,递给我……”
一记闷雷劈在齐娅拉头顶,杂乱相似的影像挤进她一片发白的脑袋,好似她已经无数次看到过这个男人的死亡。她本能地扑到他身侧,六神无主地伸手想替他去堵住脖子上的血洞:“魔杖,你的魔杖在……在这里,在这里,我找到了!”
齐娅拉的双手也沾满了他的血,她将魔杖从长袍口袋里抽出,塞进他无力的右手掌心后,她用自己染血的手颤抖地把他的手包住,紧紧地将魔杖圈在手心,另一只则是按在他的脖颈上,企图能为他暂缓血液的喷涌。
“魔杖,魔杖给你,你能握住吗?我帮你握住,我,我去叫救护车——”
男人抬起双眸,迎向齐娅拉不知不觉已经蓄满泪水的眼睛。他微微摇头,低声说:“不要叫人。”
齐娅拉能用她的沉着冷静应对几乎任何会在考场、面试和实验中出现的突发问题,但此时她的泪水却莫名其妙地止也止不住,砸到她自己的手背上,男人的脖子上,地上的血泊中。
“你是,你是谁……?”她问。
他慢慢合上眼睛,感觉脖子上的血洞正在慢慢缩小愈合,蛇毒的麻痹感也在一点点消失,但失血和穿越时空带来的体力损耗让他疲倦得再难以支撑。男人的手缓缓垂落,在失去意识前,他感觉到一双柔软的手扶住了他的身体。
明明不知道他是谁,她怎么还敢救人?
这个时候的齐娅拉防备心也太弱了……这样可不行。
斯内普沉沉地叹出最后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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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醒来的时候首先感觉到的是异样的碰触感。
温暖柔软的手指抵在他最脆弱的脖颈上,微微用力向下压着,这种性命被掌握在别人手里的感觉让斯内普本能地想要反抗。
好在他的理智比本能回来得只慢那么一丁点儿,斯内普没有选择挥开那只手,而是先睁开了眼睛。
黑色短发的少女俯身趴在他的床头,她的头发有些乱糟糟的,眼眶红肿,显然是狠狠哭过。在发觉他的苏醒之后,她微微瞪大双眼,惊喜和担忧的神情同时出现在脸上,看起来滑稽又可爱。
“你……您……现在感觉怎么样?”齐娅拉小心翼翼地问,摸着他脖颈试探脉搏的手也触电一般收回,“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斯内普没有回答,他先上下打量了一圈齐娅拉,看得她屏住了呼吸,整个紧张得心脏狂跳。
她穿着一身普通麻瓜女孩会穿的嫩黄色连帽衫,衬得肤色越发白,也衬得她对着金杯甩出厉火的女人相比,这个齐娅拉把心里的想法都写在了脸上,眼里也还有着光。
原来,没有生病的齐娅拉是这样的,和霍格沃茨那些无忧无虑的小兔崽子们一样稚嫩,她有一双没有经历过什么风雨、明澈的眼睛。
但是他留不住这双眼睛。
“还好。”斯内普说,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干涩得吓人,“我的魔杖呢?”
齐娅拉马上从床头柜上拿过一根漆黑笔直没有多余装饰的魔杖,用双手捧着,相当珍惜慎重地递到斯内普面前。
斯内普这时候发现他竟然是躺在床上的。他慢慢用后肘将自己撑起来,在齐娅拉担忧的目光中,他的后背靠上床头的软靠枕,然后从齐娅拉手里将自己的魔杖接了过来。
“谢谢。”他哑着嗓子说。
齐娅拉一下子无措了,她看了一眼魔杖,又看向斯内普的脸,眼睛不由自主瞟向他脖子上自愈的两个圆洞伤疤。
他看得出,她此时十分想问一个问题。
“你是谁?”齐娅拉最终还是小声问出了口,“你为什么会……那样地出现在我家门口?”
斯内普喜欢这种占据情报上风的感觉,尤其是对方还是曾经用同样的方式让他困惑愤怒郁结的齐娅拉。
形势对换,现在该他来吊某位小姐的胃口了。
“既然你不知道我是谁,那为什么要救我?”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