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蹙着眉头：“太后……”

“德妃娘娘，”庆宜郡主将茶杯放到桌子上，声音不高不低，“你可知道这事情的来龙去脉吗？”

德妃：“自然知道，郡主身边的丫鬟野性难驯，不分准尊卑，我如今自是要为雨霏向太后讨个公道。”

德妃说这话的时候率先为庆宜郡主找好了说辞，她不可能将这些事情推到庆宜郡主头上，不说太后了，若是之后被定远侯得知了，卫侯府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只要庆宜郡主交出身边的丫鬟，那事情自然也就顺理成章地偃旗息鼓。

可德妃说话却没有注意到太后和庆宜郡主听到她口中的“尊卑”二字时的不悦。

尊卑？

一个小小的卫侯府姑娘，敢提尊卑？

太后冷声道：“德妃，何为尊？”

德妃微微一怔。

“太后……”

“一个侯府姑娘，能称得上是尊吗？”庆宜郡主微微挑眉，“德妃娘娘这词是不是用错了？”

至少也得是皇族才配得上用这个字吧。

一个卫雨霏还不配。

德妃没想到太后竟然对庆宜郡主如此护短，听到她说的话之后不仅不让那丫鬟下跪请罪，反倒是先找了自己话语中的麻烦。

“太后恕罪，臣妾失言……”

“你不是失言，你是管教不严！”太后冷声，“德妃，你可知罪？”

啊？

知罪？

知什么罪？

不是她带着侄女来喊冤的吗？

若是站着的恐怕这会儿德妃已经下意识先跪下请罪了，可她本来跪着的，只能抬起头茫然地看着太后。

太后看向祁玄：“阿玄，你来说。”

祁玄：“是。”

也不需要什么额外的添油加醋，只昨日卫雨霏自己干出的那点儿事儿就可以好好说上一场了。

德妃听了半晌才僵硬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