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重利又奸滑,精于算计行事虚伪;圣人都曾做此言,朝廷亦是打压,与贱籍又有何异?”苏泊嘲笑般开了口。
穆苏见面前苏泊如此趾高气昂、身后几名学子仗势欺人的模样,皱紧了眉头,眼里划过一丝怒气。
“不知苏兄是从哪里得知圣人鄙夷商贾之道?在下却是从未听过,只知《史记货殖列传》卷六十七《仲尼弟子列传》中言孔夫子的弟子子贡先生,夫使孔子名布天下者,子贡先后之也,乃儒商鼻祖;周书也曰:“农不出则乏其食,工不出则乏其事,商不出则三宝绝,虞不出则财匮少。足以证明商人也为社会所需要,不可缺少。”
穆苏负手而立,侃侃而谈一番话引经据典,有理有据;众人皆为叹服,不少勤奋好学的学子还立马执笔将穆苏口中所言记录下来,准备回家好好翻看一番,穆苏说的这些他们有些人还未曾看过,他们为童字班。
其中年龄最大的也不过十岁有余,能将四书五经统统看完再将其学精已是不易,平日里还要学作诗赋、作对联、练字。
大户人家的孩子还要习君子六艺,整日可谓极为繁忙;故而他们阅览的书籍还不为多,可穆苏竟然已经如此博学,还能将其理解并运用。
他们不由得叹服,果然不愧是童字班第一名,虽然录取榜单贴出来之后穆苏的答卷随之也张贴了出来,答的极好当得第一,不过现在他们才算是真正折服。
“你……你,穆苏你不就是仗着为院长的外孙,得了院长的悉心教导;可你终究不是姓苏!这临淮苏家也绝不会是你所能掌控的!”
苏泊气急败坏,竟然口不择言透露出了前来找茬的缘由;穆苏这才明白原来这苏泊竟是针对他而来,原来他的到来在苏家引起颇多非议,再想到母亲在世时不经意透露出当年嫁到常平侯府皆因苏家遇上了些麻烦事。
如此种种看来,苏家这书香世家也并不清净,只是外祖父一手应对,不曾让他察觉。
“我是不姓苏,临淮苏家也不会由我掌控;可你即便姓苏这苏家也绝对不会由你这等颐指气使,随意轻视他人之人染指分毫;苏家世代由嫡系族长掌管,即便日后谁接替苏家,也是由族长与族中族老协商;任何不切实际的妄想最终皆为一场空!”
穆苏冷冷一字一句道,话语中意有所指,不知只是简单说给苏泊听还是说给苏泊背后之人听。
“你……你!”苏泊被穆苏一番警告的话,气的说不出话,只伸手指着穆苏,强撑着架子。
“还有,且不论你碰掉了我的砚台不将其捡起向我赔礼道歉,有失读书人的品行;一届平民竟然敢用手指着本世子,如此不懂尊卑,是否有些放肆!”
穆苏说到最后一句声音凌厉,眼神冷漠,苏泊对上穆苏的双眼一时有些胆怯,强撑着气势声音却有些底气不足问:“什么世子?我如何放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