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她的声音微颤,恨意汹涌,“为什么他要带走我的孩子?”
她说着又猛地起身:“不行,我得去见见晚晚。”
“妈,”薛文选也随之起身,拉住了温韵之的手腕:“虽然有很大可能,但现在毕竟还没有确定。”
温韵之抬起眼来,泪水从眼角丝丝缕缕地渗了出来。
太难了。
这些年她过得太难了。
对孩子无休无止的思念与内疚,一次次看到希望又面临失望,家人的无法原谅,以及因失去小儿子而忽略了文选的感受……
“已经等了十八年,”薛文选将她母亲揽在怀里,轻声哄道,“不急这一时了。”
“正是因为等了十八年,”温韵之哽咽,“我才不想再浪费一分一秒。”
“对了,棠棠,”温韵之说着又将薛文选推开,转身去拿自己的手机,“让棠棠偷偷取点样本,我们去做亲子鉴定。”
“妈,”薛文旭阻止了温韵之的动作,“就算只取毛发,也要带毛囊才行,哪里那么容易取到?”
“而且,”他顿了片刻,又说,“您也要尊重一下夏晚。”
温韵之的睫毛轻轻颤抖,半晌不语。
“这事儿我也跟爷爷和爸爸讲了,爸爸明晚就能回来,爷爷也很激动,急着想见见夏晚,”薛文选说,“不如等周末让棠棠带他来家里做客,之后再慢慢打算。”
温韵之嘴唇抿着,没有说话。
“妈,”薛文选轻声道,“这件事不仅仅对我们来说是一件大事,对夏晚同样是,他也需要心理准备,也需要时间适应,急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