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除了对夏成章的感情外,他也十分清理,失去孩子的妈妈有多可怜。
在他还活着的时候,他的母亲虽然在他面前坚强也乐观,可他却知道,她背着他不知道偷偷哭过多少次。
还尚未失去,就已经那么痛苦。
“大少爷,”夏晚问,“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霍昱轻声道,“我尊重你的选择。”
连薛崇和温韵之都可以为夏晚做出让步,收敛仇恨,又何况他呢?
他又有什么资格对夏晚的决定说不呢?
夏晚紧了紧手指,轻声道:“我爸的病经不起折腾了,一旦受到重大刺激就很有可能旧疾复发。”
“嗯。”霍昱说。
“但我肯定还是要认薛家人的,我听棠棠说过,因为我的丢失,薛家人这些年都过得很不容易,这样的痛苦不应该再多延续哪怕一天。”
“嗯。”霍昱又应了一声。
“大少爷。”夏晚从霍昱怀里抬起头来,虽然他的声音一直还算平静,可眼睛还是湿了,浓密的睫毛被泪水染成了一绺一绺,目光中也透出些不自信和不确定,“我好像什么都想要,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过贪心?”
“没有。”霍昱说,指腹很轻地抚过他的眼下,带走一缕水痕。
夏晚与他对视了片刻,才轻轻点了点头。
门外,夏成章听到此处,忍不住靠在轮椅上仰了仰头。
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蜿蜒下滑,从唇角渗入口腔,口中一片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