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栖佟微微一怔,她点头道:“妾身知道了。”
谢兰芝松开她的手,坐在凳子上,司栖佟开始为她摘下玉冠,熟练地将谢兰芝的长发挽在脑后扎成一个小发球,让谢兰芝觉得脖子后凉快多了。
她说:“我向来不会束发,以后就拜托你了。”
司栖佟道:“妾身明白了。”
头发整理好后,司栖佟便弯下腰,要为她脱靴,这时,谢兰芝终于装不下去了,她直接捧住司栖佟的双手,结果力气没把控好,直接将她拉进怀里。
司栖佟被她紧紧抓住,感觉到谢兰芝的气息在靠近自己,在她面前,司栖佟觉得自己无比的娇小,只要她肯似乎动手就轻易能将自己制服。
这时,司栖佟身子僵硬几分,在她面前不敢动弹。
谢兰芝十分紧张,心也跳得特别快,感觉快要跳出嗓子眼了。虽说她已经从心底里要为女帝冠上谢氏大夫人的身份,要为她保驾护航,可真的生活在一起,她是完全没经验的。
其实,她就是个单身狗。现在脱单和司栖佟一起生活,她自己都是懵的。
谢兰芝的紧张也感染了司栖佟,她也紧张起来。于是两个人一起紧张起来,身体也相互贴合站着不动,宛如一尊拥抱的雕像。
气氛一时陷入沉寂。
怎么办?接下来该怎么办?女帝不会以为她现在就要她,所以才不敢动的?谢兰芝有点心乱如麻,正想着怎么化解这个误会。
因为站了有好会儿,司栖佟还是倾着站的,她脚下重心不如谢兰芝,所以稍微动一下,她发现自己的腿有些沉重,刚抬起来整个人失去平衡直接扑向谢兰芝。
嘭谢兰芝抱着她,一屁股坐在后面的凳子上,然后她赶紧护着司栖佟的额头,避免她磕到凳子。
谢兰芝温柔的掌心紧紧保护着司栖佟,司栖佟感觉到额头上另一个人的体温,她第一次双手抚在谢兰芝胸口上,一对漂亮的丹凤眸里映着她满脸爱惜:“元帅,妾身没事。”
“可你的脚麻了,你别动,我给你揉揉。”谢兰芝将她抱在自己的双腿上,然后给她轻轻地按了起来。
她按得十分认真,还感觉到司栖佟身体对她从头到尾的变化,先是绑直身子,后来按摩之下,她逐渐软了几分,开始试着活动自己的腿。
等她再往下按到那双绣花鞋,她刚脱去,抓住司栖佟的趾头,冷不丁被抓住的司栖佟慌了下“元帅…”
耳边传来司栖佟轻柔如纱的声音,拂过自己的心间。
谢兰芝感觉自己现在一头热,她也跟着语无伦次道:“栖佟。我...我...我是不是弄痛你了?”
司栖佟的声音在她脑袋上方传来:“都是妾身的错。”
“不不不,怎么会是你的错,是我粗手粗脚的。我捏我自己都没分寸。”谢兰芝有些担忧道。
“没关系。”司栖佟的声音再度传来,只不过她的语气似乎比之前柔软了几分,谢兰芝感觉到她没像以前那么紧张了,算不算是她们关系亲近起来的第一步?
谢兰芝再给司栖佟认真的按着,完全没注意到司栖佟俯视着弯腰的她时,双眸闪烁不定,有些没有安全感的她,一双玉手下意识地抚向谢兰芝的脖子。
当扶上谢兰芝的后颈时,司栖佟感到双足忽然传来一阵麻痹无力的感觉,而后又被一双手温暖包裹住,令她舒适的轻轻发出一声:“嗯…”
这一次。
两个人同时一怔,反倒是添了几丝暧昧。
谢兰芝已经被这气氛给迷晕头转向,司栖佟沉下头,轻轻地咬着自己的唇瓣。顿觉失仪。
两人陷入了各自的世界。
完全没有注意到外面的人已经退避三舍,甚至连谢广听见大元帅在里面的动静。
他在外面急得直跺脚:“完了,完了,元帅未免太过于猴急。”
“这下,是真的直接坐实那女人的名分。”
谢广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外边的谢氏长辈们听说大元帅把一个亡国公主带进沉香府,还有金屋藏娇的意思。
他们就坐着马车过来打算询问谢兰芝,结果听见谢广在沉香府门口的话。这些长辈们连马车没下,就直接从沉香府门口驶了过去。
有位长辈还直接通知人说:“去准备谢氏寝簿!”
寝簿便是谢氏老元帅留下来的侍寝记录簿,记录每位夫人侍寝的时间。同时也是谢氏承认一个女人名份的第一步。
夜晚时分,外面的婢女开始计算灯熄的时间,旁边捧着侍寝记录簿的婆子持着一只笔等着。
谢兰芝有些陶醉地躺在大床上,她侧脸看着在梳妆镜的司栖佟,司栖佟此刻解下她的束绳,一头乌黑如瀑靓丽的头发披散在她腰间,给她的腰增添几分神秘的美感。
谢兰芝看得晃了神,不过她很快就拍拍脸让自己清醒起来,告诉自己外面有人记录她们今晚第一次夜寝,她必须装得像一点。
不过,女帝好像不知道自己是装的,还是等她上床后,再跟她解释。
她盯着司栖佟,司栖佟仍慢条斯理地坐在梳妆镜前,她看着镜子里的...反射床榻的谢兰芝,一直侧躺着等她。
一时间,司栖佟持梳的手顿滞好几下,她心知今天自己是逃不过侍寝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