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经平不慌不忙:“嗯。”
“比起小洁, 南舒雨真不知道麻烦到哪里去了。”南征风的中文一般, “你不对她好, 她记仇;你对她好,她当成理所当然,根本不会念着你的好。她这种人,就是不识好歹啦。”
聂经平转了个身,突发奇想地问:“你觉得我呢?”
“我说了你会生气吗?”
“你见过我生气?”聂经平和南征风就读的是同一所大学,虽然后者念的是富家子弟扎堆的学院,整天还只想着如何挤进不对有色人种开放的学生组织;前者则是别人眼中喜欢写作业的宅男。
“那倒是,”南征风被说服,“反正你什么都感觉不到。”
聂经平短时间地停顿了一下,在南征风几乎以为他不高兴之际重新开口:“你这样夸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他们笑着碰了碰对方的肩膀,用富有男孩子气的方式相互问候,就这么分开。聂经平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喝了一口白葡萄酒,默默伫立在原地。
回到国内,南舒雨人生头一回见到了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祖母。祖母年事已高,住在大伯家。南舒雨被爸爸催促叫了声“奶奶”,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奶奶不仅耳背,而且还患有严重的阿尔茨海默病,别说初次见面的孙女,连朝夕相处的儿子都不认识。饭桌上屡次指着儿孙问南舒雨:“他们都是谁啊?”
南舒雨心想你问我,我也今天才第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