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旅行团其他人基本就不跟聂经平说话了。车里稀稀拉拉开始响起别的对话声,其中最为响亮、充实了底气的,还是“我儿子如何如何”“每个月两三万工资”“我这条金项链”的熟悉论调。
南舒雨讨厌高空项目,除坐飞机以外,她绝不会尝试高空电梯、缆车、摩天轮之类的项目。所以大部分时候,她都不参与那些项目。她喜欢徒步在山里行走,聂经平就陪着她。
他说:“你好像没跟我说过,到这边过得怎么样。”
她才刚说“我很好”,他就接了“我想你”。南舒雨毫无反应,早就习惯了,往路边靠,腾出通道给迎面来的白人一家四口。她说:“不好也不坏,就那样。”
南舒雨本来想问他怎么样,但想了想,又忍住了。
他们并没有也住到GH旗下的酒店去。但聂经平还是在那里见到了特许经营方的负责人。对方特意赶来,避而不见太不留情面。反倒是南舒雨在场,让他们吓了一跳。两个人都被迫客套应付了半天。这批人个个都是人精,情报也更新及时,都知道聂经平已经和南舒雨解除婚约,他现在的未婚妻是另一个。不过,大门大户的商业联姻太常见了,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也根本没必要大惊小怪。
聂经平直接把南舒雨住的地方全订下来,驱散了本就不多的服务人员。最初这里的所有人也作出了不可理喻的鄙夷状,但这两位疯子顾客的财力实在超乎想象。
他们想把床垫搬到阁楼上去,因为天窗可以看到星星。
聂经平脱了外套,只留下最居家的装扮。他上半身那件T恤还是她给他买的,小票她都留着。他搬运的时候,她就在清理阁楼,那里还有一架废弃的老式钢琴。
一切整理好之后,她去切他不知道从哪买来的蔬菜和培根。她没来由地笑起来,他看过去,南舒雨说:“我想起我们高中游泳课,你记得吗?”
聂经平在咀嚼,咽下去后问:“你说他们考试打起来,用泳裤砸人那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