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厨房里漫不经心地熬一锅粥,但他知道背后有个小女孩板着脸瑟缩着坐在餐桌前】
……
毫无预警的头痛袭来,视野模糊颤抖,猝不及防下池青只能绷紧面部肌肉,忍受起万花筒般旋转的视野,起码这次没有幻听和幻视,而且感谢束缚衣,现实中他没能痛地打滚。熟悉的剧痛过去了,不熟悉的记忆如墨滴水渐渐在原本的记忆中晕染开,冷眼旁观时纯粹的陌生人如今成为记忆里略带熟悉的面容,他试着在想象中张嘴,竟真的磕磕绊绊说出了日语。
这是不是短暂超过一个游戏应有的程度了?
qc的机械棒读打断了他的思绪:“记忆读取完毕,按游戏规则你应该能点亮一定技能,请记得查收。”他突然摸了摸躺平了的池青的手腕脉搏:“另外很抱歉,本系统无法加载体感调整模块。”
否则实际上这个身份在原本的游戏中可相当于坐享经验包。池青心照不宣的没有说出口,只是掐了把qc的脸,顺便整理了下脑子里多出来的那些零碎的枪械和格斗技,还有各种无意义的画面。怨天尤人又不能解决问题,自身实力才是保命基础,池青一边辨认那些眼花缭乱的枪械组装,一边想向qc确认一下记忆包是否能复制。
但另一个声音比他更快:
“如果醒了,那就起来吧?”
音色沙哑到暧昧,婉转而轻柔,这样的声音给人第一印象就是沾满蜜糖的红唇,但在寂静的空间内比惊雷更让池青震怖,比蛇更阴狠缠绵。
她的唇上不止有蜜糖,还要有毒药。
他缓缓睁开眼,绷住了面部表情和瞳孔深处的空白,金色长发擦过他的脸,女人与他静静地对视,他在她水绿色镜子般的眼睛里第一次看到了现在的自己。微微打卷的黑发,琥珀色的瞳色,可以想象在阳光下会闪现出怎样璀璨的金色。
女人突然勾唇一笑,懒懒地收回前探的身体:“真的长得一模一样啊,连潜意识的防备都像得可怕。卡蒂萨尔竟然没有浪费组织的钱,干掉他稍微有点可惜了呢。”
卡蒂萨尔是他原来的实验负责人吗……死在这个女人手上了?
他保持了静默。
这个女人最初的姿势与自己距离不会超过十厘米,不知道多久之前她就已经在细细端详他的所有反应,又突然戳穿自己再加以观察,而从一开始他就没听到任何声音,无论是开门声还是脚步声,只能说,这个美艳得仿佛刚从红毯上下来的女人远不是外表上看上去那么纤弱,而她的地位与权力也足以使她随时检查最新的实验品……组织的高层?
他对瞒过她基本不抱希望,因为记忆包的疼痛削减了他的警惕心,眼球移动的活跃肯定已经被她观测到了,那是清醒和思考的痕迹,一个白纸般的试验体不应该有装睡这种意识。
“在做梦吗,鹤见君?”女人磕出一根烟来,却没有摸出打火机,只是放在指尖把玩,“想起来多少了?”
“一些,混乱。”
池青开口时觉得自己的喉咙干涩到仿佛是第一次使用,不过金发女人的错误猜测使他松了很大一口气,谁也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
“只要脑子还是好用的就行。”女人随手摁了呼叫铃,很快一队人马进来开始给他注射药剂和脱束缚衣,“那么这回也要记住了,鹤见君,我是贝尔摩德vermouth,你的引路人,下次见面时希望你能称呼我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