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可可脸色瞬间白了一个度。
她有些惊慌,却试图辩解,“我、我……”
“只是忠告而已,听不听随你,”陆于垣直接打断她的话,“毕竟你以后的路如何,跟我也没什么关系。”
他脸上挂着温文尔雅又轻描淡写的笑,说出来的话十分冷漠,“好了,就这样,一会儿你自己回去。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应该知道。”
余可可眼里泛起一片泪花,瘪了瘪嘴,没吭声。
陆于垣也没管她,兀自迈步离开。
余可可望着陆于垣逐渐远去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才收回视线,又抬手抹了把眼睛,环顾四周。
廊道上的行人不多,却都来去匆匆,没有一个人为她停留。
余可可形影单只地站在这条走廊上,眼眶红红的,心中溢满无限的委屈和不甘,却又只能把所有的情绪往肚子里咽。
等余可可摸索着找回病房的时候,龙秋秋已经不在了。
余可可站在门口,愣愣地想,是哦,之前陆于垣有让人送龙秋秋回去。
但,此刻望着因为没有人而显得格外空荡的大病房,余可可的心底又涌出了股孤寂来。
余可可关好门,坐回了床上。
病房的隔音效果很好,房间里寂静得落针可闻。
余可可抱住膝盖,把头埋进腿间,闷了不知道多久,脑中竟浮现出了个自己都不敢置信的想法。
要是龙秋秋在这里就好了……
夜半,院长被一阵细微的动静从梦中吵醒。
动静其实不大,但由于院长的房间没了门,孤儿院账目上的钱又一直不太充裕,她心疼钱,就干脆没去找人重新安装,而是只买了几十块钱一张的厚门帘,挂在门口挡风,当是“门”了。
一张帘子,当然是挡不住外界多少声音的。
于是本来就没有睡得多安稳的院长拧着眉头,在黑暗中摸到一件外套,披在身上起了身。
她裹紧外套,撩开帘子,走到外边,在月光下打量走廊,空的。
院长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她又瞧了好几眼外头,确定了没什么人影后才转身准备回房,眼角余光却忽地瞥见门边似乎摆着个什么东西。
院长停下了脚步,眯起眼。
房门外摆着一扇做工特别粗糙的木质……门?
说是“门”还算夸赞了。
一根根枝条组在一起,勉勉强强拼成了个平面,似乎是像个门的形状,不仅做工粗糙、到处是成块的胶水。这树枝还拼接得漏风。
院长:“……”
她低头看了这古怪东西好一会儿,才忽地灵光一闪,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略显荒谬的想法。
这,不会是给她的门吧?
不然院长实在是找不到这奇怪东西出现在她房门口的理由。
可……院长的表情一变再变,最终缓缓吐出一口气,伸手把这扇十分粗糙的门拖进了房内。
这种东西,想也知道不可能出自那个男人的手,就只能是孤儿院里哪个小朋友做的手工了。
不管怎么样,这份心意院长切切实实地体会到了。
她躺回了床上,却是久久难以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