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说不上好听，发语音“威胁”陈卓时更像是一种冰冷的命令。

可是没关系，陈卓喜欢，他知道她在意他，那就很好。

梁爽想自己碌碌无为的前生，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吃了没有文化的亏。她的前生，忙着做饭、扫地，忙着照顾寄生虫一样的丈夫。她既不知天文，也不知地理，甚至连最简单的“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她也不太懂。

她开始看书。

起初她看《国富论》、《厚黑学》、《资本论》，晦涩难懂的语言、不认识的字，她强逼自己往下看。一周看完了三本奇书，结果什么也看不懂。

原来蠢人即使重来了，依然还是个蠢人。

梁爽不开心，她找辅导员请了假。虽然她本来就不怎么上课，上辈子她花钱包了一个女生替她上课。重生后她就告诉那个女生不用再替她上课了。

她正大光明地请了病假。

陈卓不在身边，她一个人坐飞机去了晋城。

她要拜菩萨。

她拜文殊菩萨，拜完起身擦了膝盖上的灰，静静仰视这尊大佛。

文殊菩萨长眼微敛，正低着头看她。一人一佛对视一眼，梁爽笑了。

她想文殊菩萨名字里带“文”，拜完能不能叫她懂了那老大一摞名人著作。可惜任她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读了个什么玩意。

戴眼镜的老爷爷在她身旁嘀嘀咕咕。他说这是唐代的彩塑，可惜被一群不懂的人毁了，瞎修复。

梁爽闻言忍不住跟了一句，“啥修复呀？这佛像还修复过呀？”

老爷爷上下打量她一眼，哼了一声，掏了手机给她看照片。

他自己倒是离了老远，大概是觉得他俩不一样。他有文化。

梁爽探头看，老大一个头，长眼微敛，细眉弯弯，厚嘴唇，下巴几层肉，偏生得悲悯。

就是额头有老大一个窟。

“佛祖头上怎么有这么大一个洞？”梁爽问他。

老爷爷脸上的嫌弃快溢出来了，“唐代到现在多少年了，知道吗姑娘，一千多年了。头上白毫没了，不行吗？”

凶巴巴。

梁爽笑，也不在意，接着问他白毫是啥。

老爷爷大概是没见过这么没文化的人，气呼呼摘了眼镜，转身走了。

走了两步，又转身忽然把手机朝她递，“你加我二维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