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开口,冷肃的询问他们来处。
昙颂早已隐去,而敖滥也缩小身体,像是寻常小狗那样被京极抱在怀里。
轻密的雨丝飘落在黑发上结成细细密密的小水珠,像是一团白雾栖息在黑夜中。
少年的额头饱满英挺,眉骨突出而有型,俊朗的眉下是两片花瓣似的眼睑。
“自瑞州来,不知云津出了什么事,为何如此戒严?”
京极抱着敖滥,手掌盖在它小小的身体上,雨丝便落在了手背。
那伍长背后的士兵也盯着看,随后凑到领队那人耳后说话。
虽然声音极小,但是以京极的耳力,轻而易取镬取了那两个字。
“是他。”
那伍长一震,竟然有些许拘谨,不再严厉斥问,反而态度大变。
“还请您跟我们走,我们将军要见您。”
这模样绝不像是知道自己身份,可却又令人不解。
京极微微侧头,对身后的元予说。
“你先去找宿栈,在那里等我。”
元予肩头湿透,寒冷钻进了他的身体,令他不住颤抖着。
“可是!”
作为他的从侍,怎么可以就这样在情况不明之下离开!
原本只是微侧,在听到这声拒绝后,他完全侧身看向元予。
沉默却不容拒绝的神情,是一种无声而温柔的呵护。
元予难以违抗:“是,我会一直等待您的,请您尽早回来。”
“嗯。”
京极一手托着敖滥,衣袖垂在腹部,黑色的直裾随着他走动而下摆微荡,若隐若现的能看见两条腿的形态。
“你们的将军是?”
“您见到便知。”
没有得到答案的京极便不再开口询问,他原本见到之后真的会认出。
“你是谁。”
看到背对自己负手而立的男子,他停下前行的脚步,左手托着敖滥,右手悠闲扶在朱红的大殿门上。
那男子转过身,浑身武士打扮,两肩上是泛着寒光的肩铠,浓眉下的双眼戾气非常。
即便如此,也不能否认这是位美男子。
“我是阿选,乍骁宗难道没对你说过吗,泰麒。”
“就是你?”
京极这才跨进殿内,黑色皮靴踩在光洁的石板上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原来你长这样,当初升山我还向朴宗问起过你。”
大殿空阔,他平缓淡然的声音也显得有些洪亮起来。
“哦?”
显然被这样的话吸引了注意,就连眼中的戾气也消散了一丝。
“问我什么。”
殿内点着明亮的笼灯,银白色的光芒在玉色的薄纸上晕染出毫不刺目的亮光,将大殿照得坊镳白昼。
“自然是问你为何不去升山,听说你之前与朴宗本是共事的同级,二人在戴国都是声名赫赫的将军。”
他垂眼用手指梳理敖滥的毛发,温和的对变成小狗的敖滥露出笑容。
“即便是现在,我也好奇着这个。阿选将军当日为何不去升山。”
阿选怔在原地,扶在腰间刀柄的手微微战栗。
“什么意思?您所说的……难不成!?”
难不成,我本就有称王的资格?!
抬起眼睑,那神情洞穿了一切。
“原本我的确是疑惑着,不过现在看到你后,我才明白。”
“当初如果你去升山,我绝不会选择乍骁宗成为王。”
“此刻与你相见是何等的令人抱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