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隔着睡莲靠在他身上,羂索几乎能感受到妄叶的体温,她轻抚他的轮廓,一如从前的缠绵温柔,像许久之前她缩在他怀中,撒娇抱怨天气太冷只有他怀里才是温暖的,那个时候,他不无恶意地想,你抱着的、摸着的是一具尸体!你说的那些话加茂宪伦永远都听不到,哈哈,愚蠢的猴子!

漂亮的小嘴一张一合,每个字都像钝刀子割肉似的凌迟着羂索的灵魂。

他愤怒地叫嚣,可身体却一动不动。

她竟然有了鬼舞辻无惨的孩子!

几个月!

在他被鬼舞辻无惨封印的几个月她就已经——

愤怒汹涌的咒力没有发泄的途径,只能在内部破坏禅院慎二的身体,肉眼看不见的地方血管根根爆裂,皮肤下渗出血丝,让这具保鲜的身体顿时千疮百孔。

诉说完心情,妄叶爽了。

如果无惨老板大方点让她踩着脑花的本体说就更好了,如果能有爆浆脑花的特效简直完美,可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不要太贪婪了,这样就足够了。

“这位鬼小姐?”

“什么?!”看着妄叶的笑脸,鸣女竟然退后了一步。

妄叶当没看见,问:“我已经完成了心愿,可以带我参观下你的房子吗?”

这对鸣女来说绝对是个新奇的体验,因为觉醒无限城之后,无惨一直把这里当做是他的安全屋。自己只是开启安全屋的钥匙或者工具。在这里没有自由,一切都要听从无惨的安排,自然也不会带女孩子回来开睡衣派对什么的。上弦里除了她之外只有堕姬是个女人,鸣女一点都不喜欢堕姬,那个自以为美丽的女人总是高傲的嘲讽她只有一只眼睛,甚至把她当做空气。

明明她对无惨更有价值。堕姬虽然是上弦,也不过是个随时可以更换的工具罢了,有什么资格在自己面前这么嚣张,这些都是鸣女的内心活动,她是不敢在堕姬面前表现出来的,有时候她也会痛恨自己怎么这么废物,和做人时一样,总是被欺负不敢反抗,挂在嘴边的只有抱歉、抱歉。

妄叶见鸣女并不说话,又从她的血鬼术大概判断出这个个自卑怯懦的女人,她上前一步拉住鸣女的手,“我叫做妄叶,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鸣女被突如其来的友谊蛊惑了,就和每个社恐想在新学校新学年新班级教到朋友但总是失败丧失了自信开始学会享受孤独一样,她难以相信会有人在黑暗中拉住自己的手!

而且她不会骗自己!

她可是无惨大人的妻子,还怀着无惨大人的孩子,她不过是无惨的狗罢了。

我真的可以、握住这只手吗?

一切在眼前发生,羂索冷冷地看着,看着一只眼的女鬼红着脸握住了妄叶的手,看到妄叶撩开她厚厚的刘海,说:“多么美丽的眼睛啊。”

——到头来,猴子竟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