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多久可以做好?”
“最多半个月。”
半个月其实是保守说法,哪怕是冲着这份设计图,店家也都决定让铺子里的工匠早日锻造出来。
“您可以留个地址下来,若是东西造好了,我让人通知您一声。”
郝宿要的东西哪怕是一个最小巧的配饰,也都是大价钱。这样的东西,还是亲自交到客人手里比较放心。
“我住在范府,回头你让人寻我的时候直接说找郝先生就够了。”
“欸,诶,好的,郝先生。”
凤城只有一个范府,哪怕郝宿没有说出范仲的名字,店家也都知道对方指的是什么地方。他亲自将郝宿送出了门,一回店铺就立刻拿着那份设计图去了后院,然后招来了几个大师傅,风风火火地赶起了工。
郝宿在外面耽误的时间并不多,他刚一回府,范情那边就收到了消息。
等郝宿回到自己住的地方时,小公子已经站在门口等着他了。
天气逐渐转寒,对方出门还是要穿许多衣服。大概是觉得范情太过虚弱,所以范府为他准备的衣服都是偏红色系,颜色极为艳丽的那种。
此时范情站在那里,大半张脸都被衣服挡住了,自然,脖子上那些吻痕也让他人无所窥见。
其实就算范情没有穿这么多衣服,那些吻痕一般也都没人能看到。
郝宿亲他的时候特意选在了靠近锁骨的位置,只是寝衣的领口比较低,所以才会一览无余。
“公子过来多久了?外面冷,下次可以直接进去我的房间。”
郝宿走到范情身边,动作自然地握了握范情的手,温热的,应该是才来没多久。他只是为了确认一下范情的状况,因此很快就松开了。
这样的亲近也像是在梦里发生的,不过梦里的时候郝宿会对范情更亲密一点。
他会用额头抵着对方的额头,以此来更清晰地感受范情的体温,和身体上的变化。
重叠感再次出现,范情抬头看着郝宿,那种亲近与依赖感更明显了。他甚至开口叫了一声郝宿的名字,撒娇一样。
“郝宿。”
“怎么了?”
郝宿开门,领着范情往里走去。
“我还没有吃早饭。”范情落在郝宿后面一步,他羽睫轻眨,血液加剧流动,“你不陪我,我吃不下。”
这话讲得倒有几分富家小公子的骄奢任性了,但内容又并非颐指气使,而是像在表达爱意,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他话里的亲近任谁都能听得出来,说完以后又看了眼郝宿垂在身侧的手。
想要牵一牵。刚才的时间太短了,他都还没有反应过来,郝宿就放开了。
范情主动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了,手拢在披风当中,手背隔着衣料似乎要做什么小动作。
郝宿在对方成功之前道:“是我不好,没能陪公子用膳。”
他语气温润,明明也不是他的错,却将责任揽了过去。
范情由于反应上的迟钝,没能及时收回手。因此他在郝宿望着自己时,精准地将手背挨到了郝宿的手背。
好像是在故意耍流氓一样。
这个时候,他的大脑也能就郝宿说的话做出反应。
“不关你的事,是我想让你陪我。”
是他自己想让郝宿陪着,跟郝宿有什么关系。范情不是要跟郝宿抱怨,要让郝宿道歉,他是想多亲近他一点。
说完以后,范情看着两人碰在一起的手,抿了抿唇,却是没有退开。
反正做都做了,他本来就是要努力让郝宿喜欢自己的。而且,他之所以过来也是想要试探一下夜间那些事。
小公子想得坦然,就是眼皮红红的。皮肤的过分白皙让那红显出了一种清透之感,嫩嫩的,看上去有些可口。
“公子要在这里用膳吗?还是回自己的院子。”
郝宿垂眸看了一眼范情的小动作,没有回避,也没有疑惑,更没有丝毫被冒犯到的感觉,跟先前确认范情的体温一样自然。
范情看到了他眼底熟悉的神色,是那种分外包容宠溺的。夜间他说难受让郝宿替他揉揉心口的时候,对方就是这副样子。
“在这里。”
“我去通知厨房。”
郝宿这样说了,却没有马上就走。就在范情疑惑地抬头时,便见他倾了倾身。
“公子,我现在可以走吗?”
两人手背相靠,郝宿能感觉到范情那些轻微的颤.栗,他问话不含暧.昧,然而那种柔和的语气和眼神直接就让范情整个人热血上涌。
他知道了他的心思,所以才会问他这样的问题。
范情被这样的念头弄得眼里不知不觉漫出了一股雾气,朦胧的,情态愈发美丽。
是在这样的时候,郝宿抬起了手,替他解开了披风。室内温度比较高,范情并不需要一味的保温。
但小公子连呼吸都不会了,他站在那里,有一种任由郝宿盘弄的感觉。好像蛇尾会随时随地地缠住他,圈住他的手腕,勒住他的脚踝。
在披风解下的瞬间,范情眼里的朦胧更甚。
明明他是过来试探的那个,结果还什么都没做,就被直接撩拨成了这样子。
“若是觉得冷,就让小厮烧一盆碳放着。”
虽然还没到严冬,但秋天这样凉,对于范情来说烧炭并不奇怪。郝宿没有追问刚才的话,又像是对范情的心思了如指掌。
他知道他可以走。
“好。”
范情觉得自己的脖子又有点刺痛了,是吻痕的位置。披风下的手动了动,最后握得紧紧的。
一旦那种无形的隔膜消失,他便什么都知晓了。
比如现在,范情头一次体会到了想要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
情绪上的激动,身体上的反应,都跟早晨他坐在镜子面前一模一样。
因为太过密集且多,超出了可承受的范围,才会觉得痛。
其实是……舒服。
非常的非常的舒服,郝宿看他,碰他,都会令这股舒服往外扩散,连手指尖都是同样的感受。
梦里的时候,范情尚且不明白,他只是身体不断地发颤,迫切地想要得到一点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