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之,不要再打了,那些丧尸都被吸引过来了!”
李招忍着头上和腿部的痛意,大喊了一声。雷声滚滚,原先还只有一部分丧尸围攻他们,随着时间的推移,连其它地方的丧尸也都被吸引了过来。
如果再打下去,他们今天根本就不能逃脱了。
李招的声音让处在暴|乱当中的纪行之找到了一点理智,他看着越来越多的丧尸,停下了手头的攻击,带着自己队伍里的人飞快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只不过回去的时候,他的目光一直都盯在李招身上,阴恻恻的,像是随时都有可能将他扔出去喂丧尸。
李招心惊胆战的,还好直到抵达他们待的地方时,纪行之也没有任何动作。
可就在他放松警惕的时候,又被纪行之狠狠地掐住了脖子。他本就被范情回敬了那么一手,哪里还有力气抵挡什么。
周围的队员见纪行之暴怒非常的样子,也不敢多劝。
而且李招以前仗着纪行之喜欢,没少干恶心人的事,一些人巴不得对方被纪行之这么对待,尤其是纪行之的其他“宠物”。
“咳……行……行之……”李招知道郝宿跟范情在一起的那一幕一定让纪行之非常生气,他在回来的路上就找好了理由,“你冷静点,听……听我说……”
“你还有什么废话?我说过了,如果郝宿有什么事,我就送你去喂丧尸。”
“我们不是约了范情他们见面吗?你跟郝……郝宿还什么都没说,也许……也许他是被强迫……咳咳……”说到被强迫三个字时,李招很明显感觉到纪行之的力气更大了,他连忙更改了措辞,“我是说……也许郝宿是……是假意……咳咳”
李招的话没说完,但纪行之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郝宿可能是在假意顺从范情。
毕竟两人的实力悬殊过大,如果郝宿真的落到了范情的手里,除了假意顺从的话,也没有别的方法。
他闻言顿了顿,其他人也不想队伍里面真的闹出了人命,这时候赶紧出来劝了几句。
“行之,你的脸上还有伤,我替你处理一下吧。”李招忍着喉咙被掐后的生理恶心感,以及身上的伤痛,在纪行之放开自己后替他处理起了伤口。
眼下他只祈祷一件事,那就是郝宿真的跟范情在一起了,只有这样,纪行之以后的恨意才会转移到郝宿身上,而他只要再做一点姿态出来,就能像今天一样逃脱了。
李招心里清楚,纪行之之所以会相信他的话,不是因为他的理由有多可靠,而是因为郝宿在他眼里的形象就是如此。
但如果郝宿的形象崩塌了呢?到时候纪行之一定会恨死了对方,说不定还会亲手杀了对方。
想到这里,李招就勾了勾嘴角。
真要有那个时候,他一定要在郝宿的尸体上多补几刀,以偿他今天受的苦。
另一边,除了半路遇到了丧尸,范情他们在勘探第二条路线的时候可谓是非常顺利,因为大多数丧尸都被吸引到了纪行之那里。
路上他们也碰到了其他队伍的人,大家防备地看了彼此一眼,最后什么冲突都没发生。
他们规划的三条路当中,有两条路都是安全的。不过相比起来,第三条路虽然远了一点,但安全性要更高,因此商量过后,范情他们就决定过几天走第三条路。
刘致趁着这个机会,又吃了几口郝宿的气运。
他现在的异能并不强,因此每天摄入的气运也不能太多。今天显然已经过量了,纵使再舍不得,也必须得停下来。
倒是郝宿像是终于发现了有这么一个人,还主动跟刘致打了个招呼。
他人好看,说话声音也好听。刘致就借着这个机会,企图跟郝宿拉近一点距离,好方便他接下来的蚕食计划。
不过还没有说几句话,范情就带着郝宿离开了。
这趟出门除了确定了路线以后,范情还找到了一个相机。相机是全新的,但需要充电。
范情回来的时候就将相机放在房间里充了一会儿电,现在已经能够使用了。
末世以前他家境不错,对这些玩意会一点,稍加摆弄也就上手了。
“学长,你坐在这里,我给你拍几张照片好吗?”
他眼神单纯,可呼吸不知道为什么又急促了起来,看着郝宿的眼神也像是要透过对方的衣服,看到更多底下的痕迹。
他记得,昨天晚上自己在学长的锁骨上咬了一口。
他要把学长这副样子拍下来。
“要摆什么姿势吗?”
只是很平常的一句话,但范情的脑海里立刻就浮现出了许多需要马赛克的东西。
随即他就眼尾红红地摇摇头,“这样坐着就行了。”
“好,拍好后告诉我一声。”
相机就这样被范情举了起来,快门按下的瞬间,时间再次凝固。
当然,不仅仅要拍这样的学长。
范情将另外准备的储存卡换了上去,而后走近了郝宿,将对方的衣领稍微解开。
窗外的藤蔓又在合拢叶子了,每次这个漂亮的人类偷偷对郝宿做些什么的时候,后者总是要叫它们屏蔽感知。
锁骨上的咬痕还在,不过不如昨天晚上明显。
范情先拍了一次,然后伏在郝宿的锁骨处,将上面又咬红了一点后,又拍了一次。
他简直像是一个醉心于摄影的艺术家,郝宿的眼睛、鼻子、嘴唇、喉结、锁骨、手腕骨、手关节、腿,所有能够用细节展开的地方,都被他全部拍了一遍。
想起郝宿刚才问他的话,范情眼睫微颤,像第一回那样,坐在了对方的身上,然后将镜头对准了自己——是他抱着郝宿的照片。
过后,范情又亲了亲人,镜头再次如实记录了下来。
他就这样不知疲倦地拍了许久,小小的一张储存卡里,尽是两人亲密的相片。
范情半靠着郝宿,将相片一张张看了过来,每一张他都很喜欢。起身之前,他将储存卡抽了出来,又换上了另外一张。
相机的焦点在郝宿的脸上定格了一会了,拍下了一张中规中矩的照片。咔擦一声,时间停止结束。
范情给郝宿拍了两张照片,然后将它们给郝宿看了一遍。
“情情拍的很好看。”
“学长,本来就好看。”
他一旦动情,讲话声也好像要比平常更慢一点。
这会儿范情刚刚才做过跟郝宿拍摄各种亲密照的事,情致难免会跟平常不一样,字好像也是笨拙地一个一个往外慢慢蹦。
讲完,又掐了掐自己的指腹。
郝宿下一刻就拉住了他那只手,顺着掐住的地方揉了揉范情的指尖。
仿佛是全然无意的动作,却令对方一瞬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帮情情也拍一张,好不好?”
“好。”范情哪里还会有拒绝的话。
郝宿接过了范情的相机,还问对方应该要怎么拍。讲话的时候头略微低着,从背影看上去,很像是要将脑袋埋进范情的颈脖里。
尽管并不是,但在说话间,呼吸还是不免扑洒在了范情的皮肤上。
“要先调这里,再……按一下这里。”
范情指尖粉透了,衣服底下的关节处也都变得粉粉的。郝宿并不能看到后者,但他却能感知到范情的情绪。
郝宿也给范情拍了两张照片,一张是跟他一样中规中矩的,拍第二张的时候,那些藤蔓受到他的指挥,从窗口处涌了进来,在范情的身边搭建出了十分好看的帘幕,然后开满了五颜六色的花,充当了一幅富有生机的背景。
然而人比花娇,尽管陪衬再多,范情也还是最好看的那一个。
“情情,笑一下。”
随着郝宿声音的落下,范情的脸上就出现了一个微笑。
第一个世界的时候,他连笑都做不到,可现在他不仅能笑出来,连眼里也都充满了笑意。
镜头定格着,将范情最漂亮的一幕记录了下来。
“很好看。”郝宿同样将相片给范情看了一眼。
“要不要再拍一张合照?”
看完了这些照片,郝宿又提议道。尽管刚才范情已经给他看了很多合照,但正儿八经的还没有。
“要。”
“我来拍?”
“好。”
范情将自己的椅子拖到了郝宿身边,然后慢吞吞地挽住了郝宿的胳膊,又将头靠在了郝宿的肩膀上。
花香袭人,等照片拍完以后,藤蔓留下了一朵红色的花就又出去了。它们扭动的时候,根须还比出了一个爱心的形状。
就连植物都感觉出来了他们之间黏黏糊糊的氛围。
“我们四天后就要出发,后天跟纪行之见面。”
范情将相机放好以后,跟郝宿确认着时间。等到了床上的时候,范情又偷偷起来,给郝宿另外拍了其它几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