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野低磁的嗓音落下,他双手搭在琴键上,循着记忆流畅地将这首曲子完美复刻出来。
简直与谢汶的曲调一模一样。
这首梦幻曲让人想到浩渺的烟波与茫茫清晨之中朦胧的雾霭,一般来说,钢琴家将这幅画面成功展现给听众就算成功。
姜知野竟然也会让谢汶陷入某种幻想,可想而知,这首曲子他私下里究竟练习过多少遍。
最后一个音节弹完,男人唇边勾起一抹笑意,对着谢汶邀功:“怎么样?”
“你骗我,”谢汶吐出三个字,“你和我说你不会弹钢琴的。”
“是真的不会,”姜知野解释,“你刚好撞在我掌握的那两三首曲子里,千真万确。”
“所以你到底有没有学过?”谢汶质问。
“没有,”姜知野依旧否认,“小时候偷偷和同学上过一次钢琴课,那节课只教了我们认识黑白琴键。从那以后,我没再上过任何有关音乐的课程。”
这话是真的。他从来没学过钢琴。
当然,姜知野也不是什么钢琴天才。他唯一学会的几首钢琴曲,全都是幼时自己扒着琴谱,换成自己可以理解的方式一点点背下来的。
背过了,就偷偷找可以用的钢琴,慢慢摸索、训练,直到形成永久记忆。
音乐启蒙这种东西在他童年中的存在感少得可怜,唯有某次放学后,同班同学邀请他去听自己的钢琴私教课,姜知野好奇便去了。
姜父姜母为了不让长子走歪路,尽全力培养他,将他打造成一个顶尖的商业精英。这种密集又恐怖的关爱自他出生就已经开始,包括勒令他放学后必须乖乖回家,不许去任何的兴趣班,不许早恋,课业必须做到完美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