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也说不准诶,”服务员苦恼地说,“有时白天,有时晚上。”

谢汶:“……”

“好吧,我知道了,”他把猫猫放下,“改天他来了我再点单。”

一边往外走,谢汶一边在心里吐槽:这么任性的店家,破产也是活该。

孟蜀还没回来,他推开自己的店门,像一年前那般巡视了每个角落,最后打开了尘封已久的制琴室。

工作台上还放着当时打磨低音梁用的工具刀,外加那副单片眼镜,不知道它们有没有生锈。

谢汶抱臂在门口倚着看了一会,这才慢慢上了三楼。

他翻找出钥匙解开房间的锁,灯开了,满屋子呛人的灰尘味道,夹杂着略微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

地毯上放着早已没电且打不开的手机,衣柜开了一个小缝,可以想见房间主人当时离开得有多么匆忙,这里门窗紧闭,窗帘严严实实挡住外面的风景,构成一个绝对密闭的空间。

谢汶上前,把地毯上的手机捡了起来,随后拉开床头柜最下面那一层,将手机放进去又合上,连看一眼的想法都没有。

他已经有了新的生活圈,那个旧的可以不要了。

后半夜他在家里的客房对付了一晚,虽然不是记忆中熟悉的床和枕头,但重回家乡的喜悦冲散了些微的不适,这一夜他睡得很好。

第二天睁开眼,已经到了早上十点。放在从前,谢汶从来不会赖床,他是个极其自律的人,每天早起已经养成习惯。

在罗马待久了,果然是会跟着当地人的起居特性而改变,就连那些持续了十几年的习惯都没能逃过一劫。

谢汶在床上翻了个身,伸手从枕头下面摸出手机,一眼看到孟蜀给他发来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