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有指挥晚课,谢汶被导师单独留下来开了会儿小灶, 再次下课后已经到了晚上十点多。

斯潘道区下起了夜雨,凉风习习, 夹杂着缠绵凄冷的雨滴打在人身上, 叫人浑身发冷。

谢汶独自一人撑着伞回家, 在走过那条小巷时, 他久违地听到那阵疲乏沉重的脚步声, 一下、一下, 拖长了摩擦在地面上,缓慢向他逼近。

没有听到雨滴打在伞面上的多余杂音,谢汶猜测那个人应当是淋着雨,浑身湿透,却还是默默地跟在身后,在阴暗无光的影子里逐渐靠近。

他攥着伞柄,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可能有点紧张,有点刺激,如果对方手里没凶器,不出意外应该打不过他。

在路边白炽灯的照明下,谢汶透过地上扭曲狭长的影子推测着,那个人距离他应当还有一段距离。

那个人好像在思索,或者是在蛰伏,看来这里并不是动手的好地方。

谢汶最近被这件事弄得心不在焉,这几天闲的没事回到公寓以后,便开始搜索当地的电视频道,浏览最近的社会新闻,比如某某区发生了什么凶杀案,凶手在哪里被逮捕,又是因何谋杀。

黑夜放纵人的想象,这话不假,现在社会新闻的主人公变成他,这种情况下不多想都难。

谢汶打算故技重施,他直接越过自己所住的小区,离开巷子进入大街,随便逛了几家商铺。可惜天公不作美,雨越下越大,路边很多店打了烊,不再欢迎夜里来的顾客。

他只好原路返回。

一开始,那紧跟在身后的步履消失了十分钟,等到他进入公寓楼,空荡的楼道瞬间将附近的风吹草动放大数倍,谢汶一下听出那人正跟在自己身后,与他一同进入了寓所。

这事就难办了。

上楼,就是要暴露自己的具体住址,虽说动作快点进屋反锁能安全度过一夜,可这房子是再也住不成了,天一亮他就得向集训主办方申请搬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