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带血的刀片收拾了一遍,回到病房,趴在床上裸裎着上半身睡着了——伤口没愈合前他可不敢盖被子,万一感染了就麻烦了,说不定住院期还得延长。
纵然高级病房里暖气充足,在寒冷的冬天不盖被子睡觉也不是成年人可以忍受的。
第二天,护士拎着输液瓶进来,一眼便看到发烧昏迷,浑身滚烫的姜知野。
这一下轰动不小,负责汇报病情的医生连忙打电话拨给姜宅,不到一小时,姜父那边派来的人,医院的几个主治医生,外加薛唯全部聚集在这里。他们手忙脚乱地排查了一下,确认姜知野发烧是因为着凉而不是因为感染后,纷纷松了口气。
姜知野昏沉着睁开耷拉的眼皮时,就见床边做了几个殷勤的白大褂正给他往胳膊上打针。
“姜总,您终于醒了……今早真是吓死我们了,您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就是掉一万次脑袋也没法和姜老爷子交待啊!”
姜知野张开唇,发出嘶哑的气音:“……水。”
薛唯连忙递过来一杯温热的水:“姜总,喝水。”
“姜总,您想怎么治疗一定要和我们沟通,千万不能自己做放血的事了!这种东西稍有不慎就能感染破伤风和败血症,到时候麻烦可就大了!就算您想排血也要及时和我们说,能配合的我们一定配合!您昏迷的这段时间,姜家那边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的打,可真是急死人了。再说了姜总,淤血不是废血,这都是您自己身上的血啊,哪能说放就放,说抽就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