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棠这没见识的孩子一听那么远,是她听都没听过的地方当即眼睛发光:“啊,漤外!”
兴奋过了头。
虞洲淡淡撇她一眼:“听过?”
戚棠老实摇头:“没有,但是听上去还挺好听的!”
形容一个地方用好听?
虞洲没反驳,只是静静地想,她如果知道漤外是怎么样的地方,就不会露出这样欢喜的表情来。
戚棠用手指在空气里画了两下,问虞洲是哪个漤、哪个外。
虞洲从火里捡了个树枝,一笔一划写给她看。
“漤、外。”
“那漤外有什么好吃的吗?”
虞洲莫名笑了笑,记忆里泛着血花的画面朝她袭来,她不在意,云淡风轻似的撇开了,眼眸幽幽的看着就差把“傻”字纹脑门上的戚棠,一字一句:“有啊,等有机会,你可以去漤外看看。”
戚棠觉得这话不太对味,又不知道具体哪里不对,愣愣的看着虞洲,然后笑容开始尴尬。
谁都没有再讲话。
终于,尴尬的氛围因为火堆渐小而缓解。
戚棠急急忙忙丢了点树杈进去,她看了眼四周,又看了眼虞洲,忧心忡忡又倔强坚强的继续找话题,“那我们真的要在这里一直待在明天早上吗?”
酒酒到时候肯定会发现她不在了,但是今晚怎么熬呢?
这里没有床榻和被褥,什么都冷冰冰、脏兮兮的,睡也睡不好。
小阁主不喜欢这里。
虞洲没思索,低眸看着火星跃动,打破了小阁主本来就不美好的打算:“……恐怕,我们得自己找出路。”
话音落下,戚棠捻果干的手松了,果干咕噜噜掉在地上。
戚棠:“啊?”
虞洲漫不经心道:“谁能知道我们落在涯底呢?即使有人知道,他们又该如何下来寻你?”
她一副全然置身事外的样子。
先前与之打斗的对象太过诡异,悔过涯上除了一柄她松手的情思格格不入,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而且……没人知道悔过涯深几丈。
戚棠眼眸睁得大大的,整个眼珠子都是错愕和难以接受。
不会吧,真要死这了?
没摔死,要老死或者饿死了?
戚棠忽然记起了什么,徒手捏了只小鹤,小鹤闪烁荧动的光,悠悠地往上飞了一会儿,越升越高,升入一片漆黑里。
戚棠仰着头,眯着眼睛,却怎么看都看不见。
它能找到师兄吗?
戚棠要哭了:“怎么办?”
她这点微末的修为,真不至于能跟主角一起承担这样的历练!
话本里好像也没这茬啊!
但她到底没哭,一夜还未过去,小阁主觉得她已经坚强的不行了。
虞洲看着眼眶又红的小阁主,道:“先等天亮吧。”
这风里有股极其古怪的味道,很淡的血腥气,她原先以为是戚棠额头磕破导致的,现在看看,不是。
活蹦乱跳成这样,额上、背后的血痂都干了,哪里能引出这样悠久而不衰的血腥气呢?
这里算不得安全,但是如今,并没有比这里更好的去处。
戚棠昏迷着的时候,她粗粗看了眼周边,可以说,基本上没有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