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已经凌晨了,于驹只觉得世界里声音最大的是自己的心跳声,剧烈且不安地在跳动,令他呼吸急促,指尖发热。

于驹到了地下车库,得益于他上次开过焦文的车,他熟练地解锁开车门。

副驾驶座位地毯上那个纸袋安安静静地待在那,车主人似乎已经把它遗忘了。

于驹捏了捏手掌,拎起纸袋,他把咖啡纸杯取了出来。

他不想糊里糊涂地继续下去,他爱焦文,正因为爱意太强烈,所以他要清醒、明白。

浅棕色的纸杯上贴了标签纸。

现在是凌晨,于驹拿起手机再确认一遍日期和时间。

标签店名后括号写着地址区分。

日期是昨天,时间在下午。

于驹调出通话记录,他数了数,在和他挂断电话后的第七分钟。

焦文和他说在见客户,实际上他当时正在于信公司附近,和他打完电话后,两个人在咖啡店见面。

于驹心里有大石落下的安定感,不知道哪里来的冷风穿过他空荡荡的心脏。

他把纸袋里的东西都翻了一遍,任何细节都没有放过。

……

二十四小时开门的便利店在深夜迎来客人。

高高的个子,凌乱的头发,年轻英俊的面容,奇怪的是穿着一身深灰色宽松睡衣,外面随意套了件风衣。

于驹不在乎别人的目光,他在冰柜里挑了几罐啤酒,结账时见到柜台里的烟又买了一盒,拿了个廉价的打火机。

于驹买完后回焦文的车里坐在副驾驶上,他打开啤酒,冰凉的液体入喉带来胃里一阵不适。

他不在乎,他现在更想喝醉,然后吐在焦文车里。最好糟蹋得乱七八糟,送去洗车才好。

不不不,他更想的应该是把啤酒倒进车里,在车身上按烟头。

焦文说的没错,他的确是个幼稚的人,也只会靠烟酒来发泄情绪。

于驹扯开盒子,抽出根烟放进嘴里,不甚熟练的打火。

烟草味突然地闯进嘴里,于驹咳嗽起来,他被呛出来了眼泪,用力踢了一脚车。

无法发泄的怒火憋在心里,胸膛剧烈地起起伏伏,他现在恨不得立马上楼,用拳头唤醒熟睡中的男人,把他拖到地上,狠揍一顿出气。

于驹从来不是什么乖乖牌男生,有人给予他的痛苦,比起默默消受,他更想让那个人尝受到更加深刻的痛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