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子’发芽了,”和白兰并肩走在祭典的人群中,塞拉一手拿着蓬松的棉花糖,一手拉着白兰的袖子,让他凑近自己说话,“五分钟之后,会成为一棵大树。”
不是“jungle”吗?那她就按照丛林的法则,种出一棵遮挡了所有阳光的卡巴拉之树来。
庞大的树根会汲取、掠夺其他生物的养分,遮天蔽日的树冠会阻碍阳光的照射,在达尔文主义的丛林法则中,卡巴拉大树会成为唯一的胜利者。
用通俗的话来讲,她的种子,就是会自动增殖的“病毒”。
“呜哇,是连我都会感到害怕的程序呢,”白兰装模作样地惊叹一声,“塞拉打算把对方逼上绝路吗?”
塞拉没有理他。
“打气球的游戏吗?”白兰摸了摸放在桌前的□□(摆摊专用),“这是仿造的mi6吧,还真是简陋呢。”来自自由美利坚的人很快认出了型号。
“只是游戏,”意大利明面上禁枪,但架不住mafia众多,所以见过不少世面的塞拉也不是很在意,“如果太像的话反而有问题。”
“塞拉有什么想要的吗?”不知何时,白兰已经付过了钱,摆出了煞有介事的模样,“那个狐狸面具怎么样。”
他身高腿长,今天穿着随意的深青色马甲,端着枪的时候手臂上肌肉线条流畅,塞拉一晃神,在祭典暧昧的光线下,似乎看到他眼下有紫色的倒皇冠一闪而过。
“好啊。”
像是得到命令的骑士,白兰微微一笑,眼神立刻凌厉了起来,他扣动扳机,子弹长着眼睛一样精准地命中了气球的中心。
他基本不怎么瞄准,扣动扳机的动作也很快,没一会就把次数用光,塞拉心底默默计数,他的子弹全部命中了。
别说一个狐狸面具,就是最大的那个玩偶也可以拿到手。
“我是不是还挺厉害的?”白兰看起来并不多少得意,他只是想要借此机会得到塞拉的夸奖。
“嗯。”只是这样,他就很满足的样子。
塞拉不擅长用枪。
但是出于某种人类天然的、对新鲜玩意的尝试欲望,在白兰侧过脸询问她要不要试试时,她点头了。
握枪姿势很标准,和白兰稍显肆意的姿态不同,塞拉像是教科书里会出现的那种模范图片,哪个角度都一丝不苟——
然后她的子弹打歪了。
世界上不存在无法计算的事物,如果现时段无法计算,那一定是样本不足。
少女脸上一片生冷,只有手上逐渐加快的扣动扳机速度显露出一丝不耐,在接连几发打偏后,塞拉垂眸,手上动作停下。
“也许你需要一点练习,或者说经验?”白兰伸手,包裹住塞拉莹白的手,像是摸到了一块冷玉,“每个人在刚开始时都是这样的。”
“你在美国学过?”“事实上是在意大利,很小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