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听了他的话,沉默片刻,“鬼王就罢了。来世,愿她投个好人家。”
……
燕一是记得这里的,毕竟他亲手在此处给挖的坑。
当日葬了年轻道姑的小坟冢,时隔三年有些塌了。
冢上长满杂草。
不知道的人路过,只会以为这是个寻常小土堆。
“爷,好端端的您来这里作甚?”
一宿没睡,天刚亮就驱车出城跑到这里来……燕一环视周遭,莫名觉着有点渗人。
爷不会是撞邪魔怔了吧?
宴九没说话,看着面前坟冢,搭在轮椅上的手不自觉收紧。
那双温润眼眸,眸色深幽得不透光亮。
他想起了跟小姑娘初见,她说不喜白衣。
想起了她得知他姓名时,眼底闪过的厌恶。
也想起了她跟司左相对时,藏在平淡后的敌意。
还有她跟毒老之间那份过度的熟稔。
如今才明了,她身上透出的诸多矛盾,缘何而来。
……
第一次听恶女的故事,是在望桥镇茶楼。
彼时他只是个单纯的听客,以局外人的身份,对故事中女子的结局报以叹息。
除此并无更多情绪。
那是别人的故事。
既是故事,便只做故事听。
如今,他却再没办法当那些只是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