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侄儿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父皇不见我,大皇兄也不肯原谅我。您向来心慈,帮我一把啊九叔!”
“我是被恶人给害了!侄儿绝无虚言,九叔若是不信,一查便知!都是广平伯府的人害我啊!”
东二巷居住的全是朝中达官显贵,这个时辰官员多还在位置上当值,巷子里清静无人。
宴元济声泪俱下,把自己傻王期间如何被广平侯府嫌弃、悔婚,广平侯府的人又是如何有预谋的算计将婚约退给恶女顾夕,最后在他一无所有时如何落井下石等等等等说了个详尽。
燕一两眼望天,不想去看男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样子,比他是傻王的时候还要寒碜。
宴九将怀里东西拢了拢,等男子诉完惨状后,才启唇道了句,“你也知我素来不插手朝堂,也不插手皇室的事情。我怕是帮不了你。”
宴元济哭得红肿几乎睁不开的眼睛,闻言努力睁开一条缝隙,凄厉喊道,“九叔?为何你也不肯帮我?我被害得每日痴痴傻傻,余生也只能这么过了,我还能做什么呢?侄儿只求些许自由而已!”
“你冲幼时到成年,虽然被人讽为傻王,但是锦衣玉食有人伺候,日子也算安逸。”宴九将手肘处险些滑落的绣花鞋捡了回来,道,“你何苦要清醒呢?清醒之后反倒过得更差了。不如一直傻着的好,你说是不是?”
宴元济瞠然,不可置信的看着轮椅上清风朗月的男子。
他不说话,燕一有话说。
燕一重重点头,极为赞同主子的说法,“傻人才有傻福嘛!”
该说的话说完,主仆二人绕过傻在原地的临王,往九王府方向渐去渐远。
木轮倾轧青石板地面,发出轱辘轱辘声。
不急不缓,落在宴元济耳中,声声都像讽刺。
他扭头,看着那道坐在轮椅上的身影,再次不甘厉喊,“九叔,我是您的侄儿,跟您血脉相承!您真的要看着我沦落于斯,也无动于衷吗!”
男子即将消失在他视野中时,半空才传来一句淡漠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