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吴没有在这里住下,葛天驼已经打定了主意,他再劝也没有用。
都已经到了这个年岁了,什么事也没有必要太较真了。
他刚走,第二天赵师通就来了。
他还带来了救灾粮三千斤。
可周富贵知道他来一定还有别的事,要不赵师兄这么忙不会亲自来的。
交接粮食自然有别人,见礼客套了一番,周富贵就请赵师通去了书房。
到了书房,周富贵也没有跟师兄客气。
“师兄来我这里有事?”
赵师通看周富贵没有绕弯子,也就直接说了。
“是有事,这个事你可以答应,也可以拒绝。”
赵师通要把这个话先说明。
“知道师兄。”
从赵师兄一上来这么说,周富贵就知道不是容易的事。
赵师通看周富贵明白,就接着道:“已组被淹了你知道吧?”
“知道。”
这么大的事自己如何不知道。
“这个月九曲河的堤坝可以合拢,可都这个时间了,再种灵谷是来不及了,他们这次损失很大,今年的灵谷就收货了一季,不抓紧排出河水,明年的灵谷都不好说。”
赵师通说的这个都是铺垫,这事跟周富贵没有关系,也跟赵师通没有关系,倒是跟越师兄有关,谁叫他是灵谷堂的新司业。
“可这是坏事,也是好事。”
这就是旁观者和上为者的视角,反正被大水冲的不是自己家,牺牲和损失也不是自己家。
坏事和好事就在领导那里变幻一下。
“已组的灵谷增产一直开展的不好,你越师兄意思反正大水已经破坏原来已组的各个村庄,索性就不在分开种植,都集中在一起,种植灵谷。”
现在开展好的地方还真的不多,去丙组学习的都是年轻修士,回去后想要开展,还要经过年老修士许可。
就是组里同意,可才一年时间,要还是回到各组的村庄里,他们影响的修士也太少。
量变化为质变,还要多培训几批学员。
灵谷堂这里一直有一个矛盾。
修士们要灵谷,可普通人要吃饭。
灵谷堂这里的土地就这么多。
多种植灵谷,种粮食的土地就少了,这个后果就普通人挨饿。
可种植灵谷还是需要普通人出大力,挨饿是不行的。
所以灵谷堂要拿出一半的土地种植粮食。
虽然都不是好地,可牵扯到大量的人家物力。
这次要是已组都种植灵谷,这灵谷种植的面积会增加最少一倍。
可普通人的粮食要如何解决?
赵师通知道周富贵在想什么,种地干活的主力还是那些农民,没有粮食就不要种植灵谷了。
“普通人的粮食就从外面征调。”
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越师兄的意思是,看看你是否可以去已组主持灵谷种植?”
这是要改变以往的种植方式,以分散种植,变为集中种植,算是改革迈动步伐有点大。
可这种改革却是复合大规模生产的要求。
节约人力物力和法力。
越师兄想叫周富贵去主持,自然是要周富贵采用新法。
这样就可以把一个组整体提升上去,主意是很好,可人家可是有组长的。
这对周富贵来说不是好工作,不是种植灵谷的难度,而是指挥已组的人干活。
那是一个组,都是一些老修士们,能听周富贵的吗?
“已组不是由张永峰张师叔主持吗?”
张永峰是已组的组长,才五十多岁,没听说他出事呀!
“哦,你还不知道,月初张永峰已经被调到仙农司了。”
这个信息很不寻常,各组组长都是在下面盘踞,当上组长,一干就是几十年,有的人还会干到四死。
从来就没有被调走的事。
各组都是一脉相传的,调走?是不可能的。
“这次已组溃堤,也不光是大雨水大,九曲河发水,他张永峰在大堤有险情时,居然只管自己,把自己家收拾好后先跑了。”
临阵脱逃,周富贵脑子里想到了就是这个。
虽然你不会亲自带人上堤去防洪,可最少也要在后面坐镇。这人真的是不可就要。
没看到赵师通都不用尊称了吗?这种人赵师通是看不起,不能带领一组人共患难,也不配当组长了。
“现在已组的修士都想要杀了他,他已经没有办法在主持已组的工作了。”
你的家产保住了,可大家的积蓄都没有了,还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呢?
这种人是该杀头的。
再叫他主持这个组,肯定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