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无月的声音从二人身后传来。
“老大,这位是达叔,是我的邻居,在王员外家做活,补屋顶的时候摔下来,摔断了腿。”
达叔一看来人竟然还是个少年,心中不仅打鼓。
她能治好我的病吗?
围观百姓有好多人都是慕名前来,之前并未见过赢无月本人,传言中,刻意隐去了赢无月的大名,以赢公子代之,是以,大家与达叔反应相同,都没想到这赢氏医馆的郎中,竟然是个长相如此好看的翩翩少年。
原本不少跃跃欲试,想来医馆尝试一下治病技术的百姓,打了退堂鼓。
看病不比做别的,资历非常重要。
郎中在大家心目中根深蒂固的观念就该是个花白着头发,留着一缕山羊胡垂垂老矣的老头儿。
这少年一看毛都没长齐,治病,怕是会把人给治死吧。
不敢给他治。
赢无月没有理会周遭打量的视线,大步跨出门槛,上前检查达叔的伤势。
这时,一位长得虎头虎脑的少年,从医馆里快步走出,手里端着个托盘。
正是刚才人群中,为赢无月说话那大婶的儿子,医馆的账房先生。
“赢公子,我这里有剪刀,碘酒,棉花和纱布还有针包。”
赢无月撇他一眼,小孩儿看着眼熟。
账房先生嘿嘿一笑,“穆老让我来的,他在后边还要一会儿,让我跟你说一声。”
赢无月心下了然,八成是穆海招来的孩子。
她拿起剪刀,朝着达叔受伤的裤脚走过去。
人群中刷的一下寂静无声,无数双眼睛盯着赢无月的手,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达叔更是紧张得微微颤抖。
就见赢无月上前,将那剪刀的一头戳进他腿伤处裤角的破损处,“刺啦”一声往下一划。
裤角应声划成两半,将那腿伤彻底暴露了出来。
确实有些严重。
膝盖下的小腿胫骨直接从膝盖处滋了出去。
伤成这样,髌骨必定碎了。
人体主要靠髌骨将大小腿连接,髌骨一旦出了问题,哪怕小腿是好的,也站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