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叔，要不我先送你回去吧？你还住安九公寓吗？”

“嗯。”

迟修明半阖着眼眸，他酒量一般，哪怕来时提前吃了药，这会都有些遭不住了。

幸好餐厅离公寓并不远，开车二十分钟也就到了。

迟染来过一回，所以记得是哪一栋楼，直接开到了楼下，却在门口的台阶上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宁蕴秀，她穿着一件紫色的貂皮大衣，看起来贵气十足。

然而，出门一向贵妇妆打扮的她此刻脸上没有任何妆容，唇色苍白，配上那一身貂，有一种诡异的凄惨感。

迟染只见过她一面，所以并不熟悉，回头去问裴止尧：“那是你们裴家二夫人吗？”

裴止尧也看到了人，点了点头：“是她。”

“她怎么会在这里？”

迟染稍显诧异，看向迟修明：“小叔叔，你认识裴家二夫人？”

迟修明捏了捏眉心，睁开了迷离的眸，转头看向宁蕴秀的方向，微微一怔。

随即，他摇了摇头：“不认识。”

“先下车吧。”

迟染摸不透宁蕴秀的意图，为了避嫌，她看向裴止尧，“你就待在车里？”

裴止尧目光落在迟染的脸上，摇头：“没必要。”

“那好吧。”

迟染见状，也不多说，直接下车。

裴止尧和迟修明相继下车。

迟染见迟修明走路有些虚晃，下意识想去搀扶，裴止尧却从另一边绕到两人中间，一手扼住了迟修明的胳膊：“我来。”

“……”

迟染看着裴止尧眉眼间已经染上了几分郁色，有些无奈。

这人要不要这么小气。

迟修明只是有些不清醒，意识还存在着，又岂能看不出裴止尧的小心思。

他面色冷却下来，直接将裴止尧的手甩开：“不需要。”

他晃了两下，站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