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怎么从未听裴止尧提起过。
裴止尧淡淡扫了时沐一眼,漆黑的眼底有淡淡的警告。
他又看向迟染,低声询问,声线放柔了许多:“你可以?”
迟染抬了抬胳膊,笑道:“可以的。你过去坐吧。”
裴止尧将她落在耳边的碎发勾到耳后,轻声嘱咐:“有事就叫我。”
迟染很有耐心地点头。
自从她和裴止尧确定了关系,除了必要的单独外出之外,裴止尧几乎没让她离开过自己的视线。
尤其是她上次受伤之后,这养伤的一个月,裴止尧更是面面俱到,恨不得时时刻刻待在她身边。
仿佛只要她一离开,就会有意外发生一样。
迟染能理解他的感受,所以对裴止尧这种近乎病态的掌控欲也从未说过什么。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裴止尧对她太过在乎的缘故。
如今只不过是隔了一张桌子的距离,裴止尧就搞得如此隆重,迟染有些苦笑不得。
她不顾周围人的目光,上前轻轻将裴止尧拥住,枕在他的肩头轻声道:“别担心。”
迟染不知道的是,裴止尧此刻的戾气在心底缓缓游走。
他现在看到迟染出现在人多的地方,或者只要别人稍微对她投来多一点的目光,他就会想要带走迟染,或者让多余的人彻底消失。
前几天戈宁又给他做了次测试,他的情绪等级已经稳定控制在了b。
按理说这是件好事,可现在看来,他不过是将一种病情又转化为了另一种而已。
他紧紧抱住迟染,恨不得将她嵌进血肉里。
裴奕谨站在一旁默默注视着这一幕,神情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淡漠,可清隽的眼底却慢慢浮现出异样的情绪来,在裴止尧起身的一刹那就又迅速烟消云散,仿佛从未出现过。
裴止尧离开后,时沐坐在她的身边,漫不经心地开口:“小染,你真幸福,三少爷对你真好啊。”
本该是艳羡的语气,在迟染听来,却透着一股古怪的味道,更像是同情,亦或者是庆幸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