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笑就笑。”她斜了一眼,“这副模样给谁看?”

“奴婢不敢。”这人抿了抿嘴角,“只是觉得,陛下的牺牲,是否太大了些。”

“怎么说?”

“您与那顾贵人,分明是各取所需,如今却说得,仿佛您是被美色乱了心神。恐怕于陛下的英名有损。”

许清焰转了转脖子,满脸的不在乎。

“只要太后相信朕是色令智昏,想不到安阳侯与兵权上去,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朕的名声,值多少钱?”

“陛下可真会开玩笑。”

“不闲说了,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问清楚了。这顾贵人是去岁入的宫,那时先帝已病重了,由各官宦之家选送了几名年轻朝气的男子,也有些冲喜的意思在里头。不过如咱们所见,先帝并不曾好转起来,对这些新封的君侍,大约也是没有心思去碰的。”

她四下里看看,压低了声音。

“至少,奴婢看过敬事房的记档,是没写。”

许清焰走在青砖石铺的宫道上,忽然觉得心情有一些好。

但她只低低哼了一声,“没写,不代表一定没有。皇帝宠幸哪个男子,未必事事记档,要不然,前朝有宫人在行宫诞下皇嗣,是怎么来的。”

苏长安觑了一眼这口是心非的人,没敢与她细究,只道:“陛下,还有一事。”

“什么?”

“宫中传言,顾贵人初次奉圣,就得了无上荣宠,被赐在未央宫过夜。今早内务府的人过来请旨,问是否要在起居注上记一笔。”

这人飞快地清清嗓子。

“自然了,陛下刚才说了,也未必事事都记档。”

“……”

许清焰一下被堵得哭笑不得。

刚想说你如今胆子见大了,一抬头,眉心却深深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