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道:“太后仔细手疼。”

那个道:“老祖宗莫气伤了身子。”

众目睽睽之下,许清焰却忽地单膝跪下了。

“父君恕罪,儿臣知错了。”

“哦?”

“儿臣……确有隐瞒。”

太后方才盛怒,摔了茶盏。

地上茶叶、茶水,混合着碎瓷,一地的狼藉。

她就端正跪在其间,满脸的懊恼,与失措。

“儿臣以为,他惹得父君动怒,我若是先行罚了,替您消气,您便能饶他一遭,不会再与他计较。叫他学得乖顺模样,也好让您瞧着舒心。”

她轻声道:“不料弄巧成拙。”

四下里皆看着她。

她能感到齐王的目光,落在她背上,沉沉如山。

身边伏跪着的人,长发几乎垂地,被风拂起,轻轻扫过她袖角。

他仿佛是偷偷抬了抬眼。

但她一点也没看他。

太后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良久,才低低叹了一口气。

“罢了。你有孝心,也有私心,到底是太过年轻了,如此在意一名男子,将来只怕有患啊。”

他抬手揉了揉额角,似乎疲惫。

“起来吧,那边人来人往的,你一个皇帝当众跪着,像什么话。让人瞧见了,还当哀家如何苛待了你。”

许清焰称了谢,起身恭敬站着。

在众人围拢过去,替太后端茶扇风的时候,她才在心底松下一口气。

这一关算是险过了。

太后多年尊贵,最重威仪。

她若是如常辩解,只会使他自觉受到顶撞,怒意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