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兮兮的,和他平日里面若皎月的模样,还真不一样。
她怕手脚重,弄疼了他,一会儿又要和她不太平。
便俯下身,小心去擦。
这人的皮肤又薄,又白,稍微一碰,从耳垂到耳廓,都快速地泛起红来,瞧着实在是……
非她本意。
她浅浅喘了一口气,刚将身子坐直了些,手腕却一下让人握住了,且将她手中帕子一抽,轻飘飘丢开。
上面的水,冰冰凉凉的,溅在她颊边。
“你做什么?”
中了情药的人,本没有什么力气,却偏偏拿一种如怨如诉,又意味不明的眼神看着她。
看得她喉头滑动了一下,竟没想起将手抽回。
“陛下耍弄我?”
“什么?”
“在颍川王的居处,你存心欺负我。”
“……”
许清焰的眼神飘了一飘,竟难得有些心虚。
此话倒也没法去驳。
她原本只是瞧着,他离开时有些异样,想起他白日里刚跪了三个时辰,这会儿又饮酒,不知会不会伤了身子。
尽管心里有些不耐烦,还是命苏长安悄悄地跟出去,要是见他体力不支,便一副肩舆将他送回去完事。
却不料苏长安来报,道是背后有齐王的算盘。
其实她只须在颍川王的屋子里稍坐片刻,什么多余的都不必做,也足够反设此局。
但不知为什么,他在黑暗中被人往榻上一抛,浑身软着,颤声哀求那宫女的时候,她鬼使神差的,忽然就……
其实也并未想做什么。
或许是自己也多饮了几杯酒,一时想吓唬他罢了。
省得他每日里不知天高地厚,净惹些他收拾不了的麻烦。
不过,总算他今日是有护驾之心,往后待他,大约是可以宽容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