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安小心地打量着她神色。
“陛下不要太动气了,喝口茶润润嗓子吧。只是,奴婢还有一事请示。”
“你说。”
“那姜雁是鸿胪寺卿之女,也是官家小姐,是太后开口邀来同游的。要是咱们一直将她关着,只怕欠个说法。”
许清焰饮着茶,淡淡一笑。
“昨日里,她不是突发急病,才没能去成赛诗会吗。”
“……是,奴婢明白了。”
苏长安只微怔了怔,便心领神会。
“御医说,此病来势汹汹,很是棘手,只怕回天乏术了。奴婢会料理好姜小姐的身后事,将她送还家中。”
“嗯,做得很好。”
“只有一样。”她抬眼看许清焰,“还抚恤吗?”
“她年轻有才,不料暴病而亡,甚是可惜。人是在行宫没的,我皇家自然要施以仁德,多加抚恤,才好安慰她家老大人,也叫朝臣看在眼里。”
“遵旨。”
“至于她那教女无方的母亲……”
许清焰转了转手上镯子。
“朕改日也要寻个由头教训,不急在一时。”
“奴婢懂了。”
苏长安应了声,不再扰这位陛下的思绪,只默默侍立在一旁。
反倒是许清焰隔了片刻,忽然叫她。
“苏长安,你说朕回头,是不是该让钦天监来一趟。”
“什么?”
“朕总疑心近来天象不利,怎么就能有这样多的事。”
她望着眼前人沉郁的脸,忽而有些啼笑皆非。
她思忖了片刻,才轻声道:“陛下是在为顾贵人烦心。”
“他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