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耳根猛然一烫,刚要斥他,都什么时候了,还和她来这个。

他却仰起头,用唇在她颊边轻贴了贴。

笑意虚弱,格外柔软。

“陛下最心疼我了,今日的事,就不训我了,好不好?”

许清焰气鼓鼓地瞪他一眼,终究无奈点头。

尽管她想说,如今的天气,水还凉着,他这会儿直喊难受,焉知不是受了寒气,自食苦果。

但面对他这副模样,也只能把满肚子气都憋了回去,认命地替他仔细按揉。

当真是冤孽。

御医终究是来了。

人还未至,赔罪声先进门。

“老臣腿脚缓慢,路上耽搁,还求陛下恕罪。”

许清焰还伸在别人衣襟里的手,飞快抽回来。

来的是院判那个老婆子。

大约是御医院也知道,顾怜如今是她心尖上的人,再受宠也没有了,唯恐怠慢了他,越发要挨训斥,因而推举了这资历最深的,亲自过来看诊。

许清焰心说,这马屁拍得,当真不是时候。

但也无暇与她计较,只催促道:“免了那些俗礼吧,快过来看看,顾君究竟怎么样了。”

御医连忙答应着,到跟前打开药箱,请出脉枕与丝帕。

许清焰扶着顾怜,让她号脉。

只见她花白眉毛,都皱到一处,神情凝重,一言不发,一诊便是许久。

守在一旁的如意都耐不住了,小声道:“我家公子到底是如何了,大人您倒是给一句话呀。”

顾怜轻睨他一眼,示意不许出声打扰。

这头许清焰却也心里打鼓,还要强装镇定。

“怎么,不过是落水受了些寒气,便如此棘手吗?你不必顾忌朕,有什么话,直说便是。宫中库房里什么药材没有,朕就不信,还有为难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