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焰轻轻一哂。

“你还当真以为,朕的这位小姨,是想当一辈子的富贵闲人呐?”

“请陛下赐教。”

“她是先帝姊妹中,年纪最轻的,来不及参与争权,建功立业,生父的位份又不高。在京中留到了岁数,前两年刚去往封地。”

她道:“颍川虽也是个大郡,与其余诸王的封地相比,却终究显得逊色了。何况前些年又经历过大旱,尚未完全休养过来生息。听说她带着父亲,在封地生活简朴,心中总有愧意,以为自己未尽孝道。”

“难怪她听见陛下开出的筹码,一拍即合。”

“这只是其一。其二么……”

许清焰弯了弯眼角。

“什么只愿做逍遥闲人,不过是蛰伏时的托辞罢了。这世间的女子,哪有不愿意争锋的。”

“果然,还是陛下将人心看得通透。”

苏长安恭维了一句,殷勤递上丝帕。

她接过来,拭了拭额角的汗,随口问:“交待你的东西,都办好了吗?”

“一早就备下了,什么血燕、人参,都在,内务府如今可是上心得很呢,只唯恐哪里伺候得不周到。”

“都送进去了?”

“哪儿能啊。”

总管宫女笑得,眉梢眼角都透着心照不宣。

“都在水榭门外,阴凉地里候着呢,单等着陛下过去。这再好的东西,也得经您的手,亲自送到顾君面前,才是真的好。”

许清焰瞥她一眼。

本是想强装板脸的,唇边的笑容却不知不觉间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