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小侍人犹自说个不休。

“如今内务府,也是头一等的会看眼色,什么好的,都只管往咱们这里送。奴瞧着呀,这沈君一倒,她们是越发的知道,谁才是该孝敬的人了。”

“就你成日里胡说。”

“奴说的都是实话。”

如意噘了噘嘴。

“不过,这么一来,这协理六宫之权,就落到了萧昭仪的手上。奴冷眼瞧着,心里仍不大是滋味。”

顾怜的神色却很平静。

沈兰溪,的确是失势了。

为了前番相争之事,二人名义上俱受了罚,都落得一个禁足的下场。

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境遇上实则大不相同。

他因祸得福,被御医诊出身怀有孕,虽闭门不出,许清焰却常常亲自登门看望,各种好东西,流水一样往这里送。

而沈兰溪除此之外,却连协理六宫之权,也被一并收去了。

道是他身为后宫之首,不能大度容人,反而与旁的君侍争执起来,两败俱伤,不但大损了皇家颜面,还险些伤及皇嗣。

闹出这等事来,已不能服众。要他闭门反省,安心思过。

对此,沈兰溪倒是未曾争辩什么,只是不声不响地叩头谢了恩。

太后那边固然有些不满,但碍于事情实在闹得难看,许清焰要如此处罚,也无可指摘。

于是并不能如何置喙,只是三天两头的,在她跟前念经,一会儿说沈兰溪素来脾气温柔,侍奉得体,一会儿又说他协理六宫已久,骤然罚得这样重,未免显得不近人情。

听闻,是将她闹得烦不胜烦。

顾怜想象着那人无奈的模样,忍不住便轻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