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双桃花眼,泪光未褪,却含着笑意,直勾勾地望着她,眼底倒映的,全是她的影子。
他趁她一瞬愣怔,手腕如灵活的游鱼,从她手中滑脱,又反客为主,与她十指相扣。
他牵着她的手,滑向自己的衣襟。
手掌下的肌肤,温暖,细腻,比起从前做少年郎时,每一寸都透露着将为人父的柔软。
耳边的声音微微沙哑,像藤蔓如丝,往上爬。
“不如让我换种死法,好不好?”
“……”
方才被许清焰踢坏的门,合不上。
外面的宫人却顷刻间跑了个干净。从房内望出去,不见半个人影,只见院中两株秋枫,红得似火。
两人伏在榻上喘息时,顾怜忽地出声。
“现在能告诉我了吗?”
“什么?”
“你将我支开,到底想做什么。”
在她复杂的眼神里,身下的人胸膛微微起伏,雪肤上还沁着一层细汗,目光却是清醒又明亮的。
“男子出嫁从妻,无论你要做什么决定,都不许抛下我。”
许清焰怔了怔,霍然拂衣起身。
“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陛下……”
“朕下旨废你,是因为你性喜嫉妒,屡教不改,此番毒害沈兰溪,惹得群臣激愤,要朕肃清后宫,给一个说法。朕不会为了一个男人,与朝臣针锋相对,也不会将一个毒夫留在身边。”
“你别再胡言乱语了。”
“胡言乱语的是你。”
她脸色冷淡,与片刻前温存大相径庭。
“朕方才厚待你一次,不过是念在你过去伺候得用心。相逢一场,好自为之。”
说罢,转身就走,脚步快得竟有些像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