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便是两人听了个故事。

同一时刻的刀疤脸却在脚步踏足二楼至一楼的楼梯时似乎隐约听到了什么动静。他站在原地没有动,静静听了约莫十秒钟,而后将步子一收,重新上了三楼。

等到了三楼,那咚咚咚的声音便变得更加清晰,刀疤脸慢走在走廊中。三楼的所有房间原本都被他、桑琬以及贺静泽打开过,可现在又莫名其妙地关上了——

身在这种奇怪的游戏里,对于这种奇怪的现象要以最平常的心态接受。

这一点,刀疤脸认为自己接受得非常到位。

所以他非常淡定地推开了一扇扇门,每一扇门被打开,里面除了必要的铁架子床和画架都没有其他的物品或者人存在。直到刀疤脸来到了最后一个房间。

他无声无息地站在房间门口,隔着一扇大门能听到里面咚咚咚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他神色不变,抬手便拧开了门把手,大门打开,里面的一切被白炽灯完全照亮——

一道瘦削高挑的人影背对着刀疤脸站着,他很瘦,单薄的竖条病号服看上去空落落的。可是病号服下的手臂却鼓起了肌肉,瘦长的五指抓着一把巨大的斧头,一点点使力将斧头拎起来,狠狠砸向面前的床铺。

床里有什么,被人影挡了个正着。

刀疤脸便往边上侧了侧,通过转换角度终于看清他在砍什么。

……是一个人。

无数血液飚溅至雪白的床单,雪白的墙壁,数不清的尸块堆叠在一起。伴随着再一道的咚咚声,人影手里握着刚刚被砍下来的手臂,扔到了床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