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下了床,往门口走的时候眼角的余光扫到了对面敞开的床帘。
那里是马甲男的床。但现在床帘打开,里头却没人。联想到打开的门,秃头男隐约猜到马甲男应该是出门去上厕所了。这个孤儿院的条件的确不怎么样,宿舍内部都没有单独的洗浴室卫生间,所有人的孩子和义工都必须共同走廊尽头的洗浴室。
他一边嘟囔着明天早上必须好好说说马甲男,让他记得上厕所的时候也带上大门,一边将门一关,然后慢吞吞地往回走。
意识到现在为止已经从朦胧与浑噩变得清醒了许多,他的目光不经意瞥向靠近窗边的上下两个单人床,看到的也是撩起的床帘,不免摇摇头,心道傅厌和谢祈也不知道大晚上的在做什么,竟然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不过,也不关他的事情。
他躺下,拉起被子继续睡得昏天黑地。
另一头,马甲男发现傅厌似乎要往楼下走,他跟在对方的身后显得有些奇怪:“不就是抽个烟吗?还得下楼啊?”
傅厌头也没回,只是沉声回答:“走廊里太闷了,楼下能吹吹风。身上的烟味要是没散,我男朋友明天起来闻到了会不开心的。”
这话听得马甲男颇有几分牙酸。
他算是明白了,傅厌这人一点都不难以接近,反倒是很爱秀恩爱。
不过傅厌说得也确实在理,所以马甲男很快走到了一楼。两人站在一楼的大门前,夜风吹来身上阴冷,但恰好能冲淡烟味。马甲男举着香烟吞吐,一副沉迷其中的模样:“我老婆以前也不让我抽烟,但她不知道抽烟很解压。我每天去公司上班,憋一肚子的火,要是连香烟都不能抽了,那简直是要把我憋死。”